“但凡有一镇守将贪功冒进,或耐不住困守欲图突围,其部卒求生心切,必从缺处出。届时……”
他的手掌猛地在地图上一拍:
“我军主力便伏于这‘生路’之外,以逸待劳。”
“一旦其出城,脱离了城防火器之庇护,在我蒙古铁骑的冲锋蹂躏之下,焉有不败之理?”
“哪一处明军上钩,主力便重点打击哪一处。”
“撕开口子,长驱直入。”
“大汗英明!”
众将齐声喝道,眼中重新燃起兴奋的火焰。
“博尔术!”
“末将在!”
“你部负责宣府镇外围,详查其守将袁崇焕之性情,给朕牢牢困住他!”
“遵命!”
……
“哲别,”
铁木真看向脸上犹带不甘的哲别。
“你新败,需重整士气。”
“我予你一将功折罪之机。你领本部剩余兵马,并调拨给你两个万人队,给我看住蓟镇方向。”
哲别闻言,单膝跪地,胸膛剧烈起伏,感激与战意交织:
“谢大汗信任,末将必不负所托,若再失利,提头来见。”
“忽必来……”
铁木真一道道命令发出,麾如臂使指,庞大的战争机器再次高效运转起来。
蒙古大军如同汹涌的暗流,开始向九边各个重镇蔓延,张开了巨大的包围网,并故意留下了致命的诱饵出口。
战争的形态,从最初的雷霆硬撼,转入了更为诡谲、更需要耐心与意志的围困与反围困,陷阱与反陷阱的较量。
九边之上,刚刚因初战告捷而士气大振的明军,很快便发现,蒙古人改变了策略。
一眼望不到边的营盘将他们所在的军镇孤立起来,游骑呼啸,切断联系。
那种黑云压城、步步紧逼的压迫感,甚至比直接的猛攻更让人窒息。
每一位明军守将,都面临着巨大的压力与抉择。
九边的烽火,并未因哲别的退却而熄灭,反而以一种新的、更加险恶的方式,熊熊燃烧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