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事虽要狠辣却也需把握分寸,莫要弄成不可收场的局面,这个度一定要拿捏好明白吗?”
许焕章连忙称是。
他听了李瑜的先拿杜之用开刀,将其按律惩处,抄没家产、罚缴赋税,然后直接流放到贵州。
可怜杜家的儿子,刚准备收拾包袱上京找姐夫帮忙救爹,就被扒了锦衣戴上枷号不日发往贵州。
这件事情别说是在嘉兴府,在整个江浙都引起了轩然大波,甚至放在整个大雍也是吓人的。
所有人都在讨论这件事,那不是兵部郎中的岳父吗?
钦差就真的一点儿情面也不讲?
可是这事儿还没完,接着许焕章又揪出几个闹事的士绅。
直接带着尚方宝剑去了学政,要求剥夺这些人的功名。
学政本想和和稀泥算了,大家寒窗苦读十几年考个功名不容易,可看到尚方宝剑后就啥话也不说了。
还说啥呢?
再说那剑把自己砍死了,那他也是白死了。
那些原本还想负隅顽抗的地主乡绅,见此情形也纷纷收敛起来,乖乖配合清丈田亩与补缴赋税。
李瑜见他这儿的事逐渐步入正轨,便也就准备回京去了,他怕他再不回去周太医没法和人家解释。
到底是怎么将重症拖那么久,还能治得不死不活的?
李瑜回京的那天没告诉许焕章,留下封信嘱咐了点儿事就走了,等许焕章回来看到信船都开半天了。
“李部堂走得也太急了,好歹吃我几盏谢酒才是。”
这边李瑜已经在船上美美喝上了酒,认真欣赏起了运河两边的风景,赵铁衣却递了封信给李瑜。
“信是今儿早收到的,刚刚忙着搬行李忘给主君了。”
李瑜接过信打开一看,却发现是吴景诚的亲笔。
“山西汾州知府李鸣,因深感无法完成清丈田亩之令,求启昭宽限些时日不成,吊死在府衙内。”
“如今反对革新之旧党,正纷纷上书弹劾启昭。”
“速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