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燃星对他永远都是这样冷淡疏离的模样,从很久之前就这样了,久到傅沉渊都想不起来具体时间,也快回忆不清那个温柔的姜燃星在身边是什么感觉了。
傅沉渊惨然地笑了下,开口的时候嗓音都嘶哑了不少。
“燃星,你别劝我了,我不会轻易放弃你的,不管你怎么说,我的心意都不会变。”
这般执着也不知道是为了些什么,姜燃星低头摇了摇头。
“你没有别的话说就算了。”
姜燃星说着就绕开傅沉渊向楼下走去,她从卧室出来也无非是想去喝点水,卧室里的水空了而已。
傅沉渊拦住她,说道:“我有其他事情,是关于二伯那边的事情。”
姜燃星停下脚步,回头看他:“说说看。”
“我去和万律远又聊了一次,提到这个科员的时候,他面色明显不对。”
傅沉渊把姜燃星送回来之后,就驱车又去了万律远家里,找到他直接聊起了这件事的利弊。
“万叔叔,我相信你是知道这件事的内幕的,从前也许只有你们知道,但现在可不一定了,这中间如果真是闹出人命来了,就不是那么容易用钱摆平的了。”
万律远自知道瞒不住傅沉渊了,心里也不想和这件事沾边。
“沉渊啊,我已经从集团离职了,并且还是在签合同之前,我没见过那个科员还是什么的,这件事是和我没什么关系的啊。”
万律远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虚了,这点虚就正好被傅沉渊给捕捉到了,瞬间就成了万律远的命门。
傅沉渊很短浅地笑了一下:“和叔叔您有没有关系,也不一定是你能决定的,叔叔应该很清楚二伯的手段,黑的不一定是黑的,白的更不一定是白的,何况您和二伯之前那么紧密地联系,您真的没有东西落在二伯手里吗。”
万律远之前也不是没有这个担忧,但总会有些侥幸心理,觉得自己不会有什么劫难。
可傅沉渊今天这么一说,他心里那点不安又被放大了。
傅沉渊看到时机很对,继续说道:“您觉得,如果二伯做的这些事被发现了,他是会自己揽下来,还是推给集团的下属们,或者是推给一个已经离开却曾经手握大权的您身上?我二伯这个人向来下手不留情的,连自己的兄弟和侄子都不放过,对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,他会怎么做?”
万律远脸都一点点黑了下来,傅沉渊的这些话句句在理,这让他越想下去心里越发毛。
万律远额头都渗出汗珠来,吞了下口水,说道:“也许没人知道这些事呢,这些东西不会轻易让人知道的,再说了谁有胆子敢动A城傅家的人。”
傅沉渊轻笑了下。
“万叔叔,您还没看懂吗,我爷爷现在身体已经不济了,我和二伯的和平维持不了多久了,就算没有外人,傅家内部的厮杀也不会停止,您现在不是考虑,而是必须要做出选择了,是继续站在二伯那边沦为替死鬼,还是愿意支持我,保您后半辈子平安,选择权全在与您。”
傅沉渊说完静静地等着万律远的回复。
万律远这回也不是一向以来的圆滑绕弯子了,说道:“可我怎么保证你不会像你二伯一样背信弃义,你也可能利用之后把我踹了。”
傅沉渊也不着急反驳,慢条斯理地说着。
“凡事也不敢说一定,但我做事您也应该知道,我和二伯之间,谁更像那个鬼,您也知道的,对吧?”
万律远倒吸了一口凉气,想了很久,傅沉渊就这样陪着他坐了很久。
直到一盏茶彻底凉透,最后一片茶叶都沉底的时候,万律远终于做出了决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