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路上周围城市的景象越来越少,反而是开阔的平地之后,姜燃星才有些疑问。
“这条路,怎么像是……”
傅沉渊颔首答道:“对,那个人也住在你娘家那边,不过倒不是同一个地方,他在傅氏集团开发的度假别墅里住。”
姜燃星对那边有点印象,人少,清净,都是有钱人买来闲住几天。
傅沉渊看着周围的景象越来越有熟悉之感,便对姜燃星问道:“你要是想回家那边看看的话,待会我和你一起过去。”
姜燃星冷哼了声:“那里不是我的家了,我已经没有家了。”
姜燃星记得她是和许青荷和姜焕辰已经闹僵了,反正他们也从来没把她当成女儿和姐姐,吸血吸了这么多年还是狼心狗肺地对待她,她已经不在乎这种和仇人一样的亲人关系了。
傅沉渊听到她这么说之后,想到了周隐绣说的。
姜燃星从小到大都很苦,没有得到什么爱和温暖。
“你妈妈和你弟弟他们,对你一直都这样吗?”傅沉渊边开车边问道。
姜燃星随意地搭话:“是啊,你想知道这些?”
红灯的时候,傅沉渊侧头过来认真地看着她,点了点头:“我想知道。”
开车路上实在无聊,姜燃星也不在乎这些,想听就聊了起来。
“在某些地方,出生的时候如果是个女儿,她就不一定是女儿,有可能只是一个赔钱货,”姜燃星指了指自己,“我就是那个他们口中的赔钱货。”
“赔钱货也不一定一点用都没有,年纪小了能帮衬家里干活,长大了到了适婚年龄,找个有钱的嫁了,那笔彩礼钱还能留着给儿子花,这就是作为那个家里赔钱货的我,最大的用处了。”
傅沉渊越听心越疼,尤其是姜燃星还是以一个很轻松的语调说出来的。
这种苦难娱乐化的说法,并不会让听者觉得轻松,反而是更加心疼经历过那些事情的她。
姜燃星手肘支在了车窗边,有些懒懒散散的,好像在说一个无关紧要人的过去。
“事实上也确实,我嫁了一个有钱的,还是特别有钱的男人,他们脸上更觉得有光了,要钱的时候对我的态度都好些了。”
姜燃星冷哼了声:“还是看在当时你的面子上,他们关心的不是我,是你这个金龟婿。”
这些事情说出来的时候,姜燃星反而觉得更加讽刺了些。
她是真的没有被最亲的家人们爱过。
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姜燃星饶有兴趣地看着傅沉渊的侧脸,这才问道:“你现在还觉得那个算得上是我的家吗?顶多是一个典当铺,指望着我卖个好价钱。”
傅沉渊心里密密匝匝地痛了起来。
她的这些痛楚,这么多年了,他是第一次才清楚地知道。
同样是原生家庭的不幸,可他去世了的父母在世的时候,是把他放在手掌上疼爱着的。
相比之下,姜燃星才是一出生,就在寒冬里一个人努力前行的。
傅沉渊感觉到鼻尖一酸,对她的心疼灌满了整个心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