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存孝将最后一口酒扔给典韦,典韦一饮而尽,结果烈酒一冲反倒咳出大半口血来,吐出一口血痰,瞥眼问道:“你不信殿下会赢?”
李存孝摇头道:“我深信殿下会赢,但面对乌兰帖木儿早已布下的陷阱,殿下的损失绝对不小。甘州大军是殿下将来征伐天下的资本,若是在西戎这里折损过大,将来如何拿下大衡。”
典韦沉默了,捏碎了手中木棍,沉声道:“那我们还不如去死。”
李存孝苦笑道:“早死倒好了,现在我们被困死在这跃马谷中,消息传不出去,死不死不重要了。活着吧,一定要活下去,只要我们能活下去。殿下死再多人,将来也能给殿下再拉起来。”
典韦重重点头,盘腿闭目,开始调息疗伤。
李存孝靠到可容纳一人的山石凹陷处,闭目休养。
空中密集的破空声袭来,箭矢攒射入谷,数百将士齐齐举盾护住他们的将军,一个校尉中了一箭,面无表情的掰断箭尾,任由箭尖留在体内。他面容坚硬,低喝道:“兄弟们,我们可以死,但两位将军绝不能死,一定要护着两位将军等到殿下前来。”
数百将士沉默不语,但都眼神坚定,早已置生死于度外。
……
李景源和袁天罡不惜体力,一路疾奔,没有选择绕路,遇山遇河就扛马翻山渡河。直线行进一千二百里,跑死了十匹马,终于在五天后抵达甘州。
横断关隘之外十里,甘州五万精锐大军集结于此,其余的十二万大军正在陆续赶来。
李景源没有丝毫停歇的赶到横断关隘外军营,直入中军营帐。
陈芝豹坐在主位,与一众将领正在研讨西戎地形,为接下来的大战做准备。
“殿下到。”
帐外一声大喝,李景源大步流星的走入其中。
陈芝豹立马起身,快步走下来与一众将领跪地迎接。
李景源大马金刀坐到主位,平静道:“起来吧,陈芝豹,大军集结的如何?”
陈芝豹立马道:“目前集结五万三千兵力,余下十二万大军估计还需五日才能全部赶来。”
李景源摇摇头道:“不等了,休整一日,明日拔营出关。剩下的十二万大军五日后出关,也不用去支援我们,就驻扎关外,提防西境三关。”
陈芝豹眉头一皱,沉声道:“殿下,西戎处心积虑设下跃马谷请君入瓮局,肯定是做足了准备,我预估对方至少会出动二十万精锐。我们甘州有十七万余大军,但一半都是新兵,就算十七万大军全军出击都不一定能胜,若只以五万大军出击,肯定会被西戎吃干抹净。”
李景源目如凶厉杀机,平静道:“谁说只有五万大军,这次我不仅要救出李存孝和典韦,还要狠狠给西戎一个教训。”
他看向陈芝豹,缓缓道:“袁左宗带着大雪龙骑军雄居榜眼高位。陈芝豹,你这北凉铁骑的统帅,也该是让世人见识见识三十万北凉铁骑甲天下的雄风了。”
他已经想好了,三十万北凉铁骑将在这一战中尽出,他要大开杀戒,杀败西戎,也杀天下人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