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是自己没睡醒,现在还在梦里?
白榆以各种身份来锦衣卫我总衙很多次了,但这次感觉大相径庭。
往常无论何时,锦衣卫总衙总是整齐森严、秩序井然,但这次完全相反了。
第一是人似乎特别多,那些平常根本不用来上班的闲散锦衣卫官,忽然全都跑过来了。
总衙里瞬间仿佛多了无数的指挥使、指挥同知、指挥佥事。
第二是人不但多还乱,进进出出的,到处串门的,仿佛变成了逢年过节时的大杂院。
看到这个情况,白榆暗自感叹,陆炳在锦衣卫的影响力可见一斑,人死了都能造成如此惊动的效果。
不过当踏进锦衣卫总衙的白榆看风景的时候,他也成了别人的风景,或者说像是进入了狼群的小羊。
前前后后有数十道贪婪的目光盯住了白榆,然后看到了捆在白榆手上的麻绳。
又顺着麻绳,看到了牵着麻绳另一端的钱指挥。
锦衣卫总衙二十多个指挥里面,资历最浅、最新来的那个。
此人乃是陆炳的亲信,为了给黄太监的弟弟黄绣让位置,刚从西城调到了总衙没几天。
我干!凭什么这个新来的就抓到了白榆,并且还能绳之以法?
这么有意义的成果,给你这总衙新人简直浪费啊。
此时其他指挥们看钱威的目光,就像是项羽看刘邦。
当初反秦大军约定“先入关中者王”,结果刘邦抢了先,楚霸王项羽心情可想而知。
这种约定虽然没有约束力,但就像是传国玉玺,毕竟是一个“名分”。
至少也是一张可以用来交换利益的牌,总比虚空造牌方便多了。
不过有些人想起了,一种说法是,这位钱指挥与白榆关系密切,被陆炳迁怒,从实权职务调到总衙闲置。
于是更气人了,陆炳临死之前,就不能再坚持一会儿,多写几行遗言,尽可能杜绝漏洞吗?
当即就有个老熟人朱希孝拦住了钱指挥,皮笑肉不笑的说:“老钱做的好啊,这么快就完成了陆缇帅的遗言?”
钱指挥正要回应,但白榆却抢先答话说:“朱指挥在说什么?我怎么听不懂?陆缇帅的遗言又怎么了?”
钱指挥连忙也改了口,茫然的说:“什么陆缇帅的遗言?我不知道啊。
我就是看到了不法行为,就顺手抓了主谋,带回来审判处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