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右眼,那代表创生的纯金瞳孔,第一次燃烧起不加掩饰的怒火。
他瞬移到一座被“艺术化”的女人雕像前,左手的漆黑光芒涌动,强行将上面的“艺术”概念剥离。
雕像变回了血肉之躯,软软地倒了下去。
张帆扶住她,探入她的意识。
空地。
什么都没有。
没有记忆,没有情感,没有灵魂。
只剩下一具温热的、会呼吸的躯壳。
他的“寂灭”可以剥离“虚无”,他的“创生”可以重塑“存在”。
但他无法凭空创造一个被彻底“重写”掉的灵魂。
就像医生可以切除肿瘤,可以让伤口愈合,却无法让一个已经脑死亡的病人,重新拥有思想。
“苏曼琪。”
张帆的声音,冰冷得像一块铁。
“带着希望号,立刻撤出寂静屏障,进入跃迁准备状态。”
“老大?”苏曼琪愣住了。
“执行命令!”
张帆松开手,任由那具没有灵魂的躯体滑落在地。
他缓缓站起身,看着那座死寂的、诡异的“艺术之城”,又抬头看了看轨道上那座仍在散发着光芒的黑曜石神庙。
他第一次,感觉到了棘手。
这种“重写”,比“抹除”更彻底,比“寂灭”更让人绝望。
这不是病灶。
这是一个针对“自由意志”本身的,终极陷阱。
“这家伙,不是来杀人的。”张帆的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回响。
“他是来办画展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