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着女儿的话,柳盈盈心里稍稍安定,翻涌的情绪渐渐平复。她把萱萱紧紧护在怀里,目光警惕地扫过这间密不透风的屋子,大脑飞速运转,思考着脱身的办法。
就在这时,“咔嚓”一声,木门被推开。柳盈盈吓得立刻将萱萱搂得更紧,身体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。门外涌进一群人,除了几个陆家护卫,还有两个身穿白上衣、黑裤子的女人。她们面色冰冷,眼神锐利,身形结实竟是黄境武者。
柳盈盈不知道,这是老太君身边的婉姨专门训练的女武者,平日里专门用来对付族内不听话的女眷。当年老爷子还在、老太君尚未掌权时,心胸狭隘的她就靠着这些人,暗中除掉了不少碍眼的族人。
“你们是谁?想干什么?”柳盈盈死死护住萱萱,声音带着警惕质问。人群中,她一眼认出了那个黑衣大汉正是之前在幼儿园把她打晕的人。
“到了这儿,告诉你也无妨,这里是陆家。”为首的黑衣大汉语气冰冷地开口。
“陆家?”柳盈盈心里咯噔一下,尽管之前有过猜测,但亲耳确认时,还是忍不住心头一震。陆见秋和陆家的恩怨,她比谁都清楚,没想到对方真的对她们母女下了手。
萱萱依偎在妈妈怀里,小脑袋探出来,眼神里满是惊恐,却还是鼓起勇气大声喊道:“你们这些坏人,不准欺负我妈妈!我爸爸不会放过你们的!”她努力摆出凶狠的样子,可圆乎乎的小脸配上稚嫩的语气,不仅没半点威慑力,反倒有些可爱。
陆家人顿时哈哈大笑,语气里满是讥讽:“这里是陆家,就凭你那个爹?真是天大的笑话!”“咱们陆家在省城立足百余年,还没人敢闯进来撒野!”在他们眼里,萱萱的话不过是孩童的胡言乱语,根本没放在心上。想当年陆家最风光时,连封疆大吏来了都得下车步行,哪会怕一个“外人”?
“我爸爸很厉害的!”萱萱气得腮帮子鼓鼓的,倔强地反驳。
柳盈盈急忙捂住女儿的嘴,生怕她再说出什么触怒这些人的话。她知道,现在不是硬碰硬的时候,陆见秋一定会来救她们,眼下最要紧的是拖延时间。定了定神,她看向黑衣大汉:“你们抓我们来,到底想干什么?”
黑衣大汉往前迈了两步,冷冷道:“老太君要见你们。”
“老太君?”这个名字像一块巨石砸在柳盈盈心上,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她早就从陆见秋和陆佳琪口中听过这个名字,也知道老太君对陆见秋恨之入骨。陆昊遇袭、后来的投毒事件、乔茹云的离奇死亡……桩桩件件都证明,这个掌权的老太太心狠手辣,比起古代的武则天也不遑多让。
沉默片刻,柳盈盈把萱萱抱得更紧,沉声拒绝:“我不想见她。”
“敢违抗老太君的命令?”旁边一个女武者立刻沉下脸,上前一步,狠狠一巴掌甩在柳盈盈脸上。
“啊!”柳盈盈疼得闷哼一声,身体踉跄着后退。她眼里满是委屈,却倔强地咬着嘴唇,一声不吭地承受了这一巴掌。
“妈妈!”萱萱吓得眼睛发红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差点哭出声。
“萱萱,别哭。”柳盈盈强忍着疼,轻声安慰女儿。
那女武者见状,眼神更冷:“记住你的身份!在陆家,没人敢忤逆老太君!”说完,她朝另一个女武者递了个眼色,两人上前就要抓柳盈盈的胳膊,想强行把她带走。
柳盈盈用力甩开她们的手,怒声道:“我不是犯人!我自己会走,不用你们押!”
女武者脸色一沉,又是一巴掌甩在柳盈盈脸上,语气满是鄙夷:“你也配提要求?真当自己是陆家少奶奶了?不过是个贱种的老婆,还敢对我们指手画脚?”两人你一言我一语,极尽嘲讽,看着柳盈盈通红的脸颊,眼神里满是不屑。
柳盈盈攥紧拳头,却什么也没说,只是把萱萱抱得更紧她知道,现在不能冲动,只能把这些耻辱咽进肚子里,等陆见秋来救她们。
“不准打我妈妈!”怀里的萱萱再也忍不住,大声喊了出来,眼泪顺着稚嫩的脸颊往下淌。
“小贱种,还敢哭!”脾气暴躁的女武者不耐烦了,伸手就去薅萱萱的头发,想把她从柳盈盈怀里抢过来。
“别碰萱萱!我们跟你们走!”柳盈盈近乎嘶吼,用尽全身力气护住女儿,声音里满是癫狂。
萱萱很懂事,立刻咬住嘴唇,强忍着不哭,可眼泪还是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。
那女武者狠狠甩开萱萱的头发,冷哼一声:“真是麻烦!难怪老太君说,你们这些贱种活着,只会玷污陆家的名声!”
这句话像一把尖刀刺进柳盈盈心里,她浑身一僵,脸色变得更加惨白。老太君能说出这种话,显然是想对她们一家赶尽杀绝。想到这里,她嘴唇都开始发抖,心里一片冰凉她忽然明白,老太君要见她,绝不是“看看”那么简单。
但她还是强压下心中的恐惧,声音发颤却坚定:“别伤害萱萱,我跟你们去见老太君。”
“带走!”女武者冷冷下令。
柳盈盈在几人的推搡下,抱着萱萱走出了房间,朝着老太君的院子走去。此时已是日暮时分,西边的太阳沉了下去,夜幕开始悄悄降临。她抬头打量四周,满眼都是青砖绿瓦的古建筑,气派却透着压抑。前后有两个女武者看守,还有几名护卫跟着,光黄境武者就有三个想逃跑,根本不可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