幽暗小巷之中,三字不断回荡着。
原地只剩下‘鸣泉’一颗孤零零人头,而乾元子手持柴刀,浑浊瞳孔里映衬出‘鸣泉’狰狞扭曲五官。
“唉,你这后生,何必呢!”
他抬起柴刀,就这般一刀刀挥砍下去,带起骨头渣子飞溅,以及一种令人牙酸的、剁碎硬物的声音。
仅仅十数息过后,‘鸣泉’这颗人头已然是面目全非,几乎认不出其是一个头来。
而乾元子,仍是一刀又一刀剁着。
他后背襁褓之中的婴儿,不知何时开始撕心裂肺哭了起来,似是饿醒了没有见到熟悉娘亲,却不知他嘴中,含着的正是自己娘的断指。
“十五,十五,徒儿你到底在哪里,为师好去寻你啊!”,乾元子一边剁着,一边低声不断念叨。
却是忽然间。
一道惊呼夹杂着浓浓喜色,在夜色之中响起:“师父,师父,您老人家怎么在这里?徒儿终于是见到您了!”
乾元子停下刀来,顺着声音回头望去。
只见一满头长发如墨如妖青年,手提着一盏灯笼快步走近,灯笼光晕昏黄,映出他满是喜色面容与一双亮得惊人的眸子。
“师父,徒儿终于是见到您了!”
青年靠近之后,不由分说便是双膝跪地,“砰砰砰”磕起响头来。
其,竟然是妖歌。
乾元子望着身前人,眸光莫名道:“后生,老道似乎并不记得,有你这么个徒儿啊!”
妖歌抬起头来,情真意切道:“师父,我和善莲可是至交好友啊,他是浊狱苦寒之地开出的倾世善莲,人山第一善,人族第一善。”
“徒儿仰慕其高义,钦佩其一颗善心,更是对调教出如此高徒的您,早就心向往之。”
“于是,善莲就给了我一幅您的画像,让我磕三个响头,就算您在天之灵收下我这个徒儿!”
妖歌说完,双手颤抖地从怀中掏出一张木纸画像,摊开之后,上面一栩栩如生老道,赫然就是李十五所画的乾元子。
闻得这一番话,乾元子话声好似破风般响起:“善莲,你说的是……”
妖歌赶紧接过话:“师父,徒儿说得是李十五,李善莲啊。”
一时间,哪怕是乾元子,也是久久沉默无言。
良久之后,才听他低声道:“你这后生既然与我那十五徒儿熟识,想必知道他在何地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