镇武司大牢内,挤满了阴家的人!
整个幽州城都炸了!
正月初三,本该是年节走亲访友的日子,却被镇武司五房掀起的这场雷霆风暴搅得天翻地覆!
短短半日之内,阴家关联的十七家大小铺面,从油坊米铺到车马当铺,尽数被镇武司查封!
掌柜、管事乃至稍有头脸的伙计,如同被串在一根绳上的蚂蚱,悉数锁拿下狱!
如此声势浩大的行动,而且还是针对幽州最大的家族,还是头一遭!
茶楼酒肆里,人人交头接耳,脸上交织着惊骇、好奇与幸灾乐祸。
好奇的打听细节,惊恐的担心殃及池鱼,求助的四处托关系打听门路……
各种流言蜚语如同雪片般在城内乱飞,将“镇武司”和“阴家”一次次推向风口浪尖。
酒肆赌徒押注我江小白能活几日……
粮店婆娘哆嗦着藏起阴记米票……
更有人传血刀门今夜就要屠城……
阴家门口的积雪早已被踩成泥浆,挤满了各行各业的人。
他们都是阴家伙计的家属,不敢去镇武司,纷纷跟阴家要人!
……
我端坐值房内,听着各路传过来的消息,静静地泡了一壶茶。
门外传来嘈杂声。
值房门被“哐”地撞开!
周伏龙官袍下摆还沾着雪泥,指着我就骂:
“江小白!你这是要造反吗?半日抓空十七家铺子!连知府大人都惊动了!这是要造反吗?”
阴永昌铁青着脸站在他身后,山羊须都在抖,竭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。
我慢条斯理注满三杯茶:“监正大人,阴三爷,喝茶降降火。听我慢慢道来……”
周伏龙一巴掌扫向茶杯!
“啪!”
我手腕一翻,滚烫的茶汤稳稳落在他面前,一滴未溅。
我指着书案上一叠文书,“阴记晶石坊的账,三年走阴账八十多万两!通宝记钱庄替漠北马匪洗黑钱,昌隆油坊运血刀门淬毒火油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