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笑着上前拱手,“阴三爷,过年好啊!”
指着地上昏迷不醒的金不焕,“此人闹市纵马行凶,还冒充你亲戚败坏阴家声誉,我略施惩戒,教训了一下。”
阴永昌拱了拱手,挤出一个假笑,“江主簿,过年好!”
他阴沉着脸,冷冷瞧了金不焕一眼,“带走!”
几个家丁将他抬上马车。
阴永昌不再言语,转身向马车走去。
我忽然喊住他,“阴三爷,正月初五,若是交不上二十万两罚金,您那家铺子怕是要拍卖了!”
阴永昌身形一滞,袖中双拳紧握,指节发白,“多谢江主簿提醒。”
头也不回离开。
雪地上那滩冒热气的血还在洇开。
死寂!整个长街仿佛被瞬间抽干了空气。
无数道目光死死盯着雪里的金不焕,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。
“真……真给废了?”
“江小白?是那个带着人头来上任的镇武司主簿!江疯子!”
“跑……快跑啊!”
人潮如炸窝的蚁群四散奔逃,顷刻间长街只剩满地狼藉。
寒风吹起沾血的碎纸,贴着杜清远靴边打旋。
我看了一眼,无奈道:“好端端的庙会……”
杜红菱却噗嗤笑了,拉着我手道,“姐夫哥,谢谢你!”
低头望去,我瞥见杜红菱唇角压不住的浅笑。
六品焚心枪,掀翻整条街的马队都绰绰有余。
偏要等我出手,这点女儿家弯弯绕绕的心思……
废个砸碎算什么!
……
发生了这档子事儿,庙会也没法继续逛下去了。
回到院子,杜清远却一脸忧心忡忡,“真跟阴家硬刚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