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,才是最高明的……‘圣战’!”
一场更加阴险、更加致命的,围绕着“人才”和“技术”的暗战,在平静的表面下汹涌而至。
而与此同时,在根据地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。
“巨浪”计划是一场需要耗费天文数字般资源的豪赌。所有的民用生产都被压缩到了最低,所有的粮食和布匹都实行了最严格的配给制,所有的劳动力都被动员到了军事训练和重工业建设上。
短期的胜利激情过去之后,长期艰苦的“勒紧裤腰带”的日子开始让一些人产生了动摇。特别是那些在新解放区刚刚分到土地的农民,和那些好不容易才和根据地建立起贸易联系的商人们。
“旅长,政委,”赵刚在一次内部会议上忧心忡忡地递上一份民情报告,“最近,平原地区的抱怨开始多起来了。”
“一些老百姓说,咱们‘雷声大,雨点小’。打跑了冈村宁次,本以为能过上好日子,结果交的‘公粮’比以前还多,买布还要‘布票’。”
“还有那些和我们合作的商人,他们也抱怨咱们光卖煤、光卖盐,但他们急需的火柴、肥皂、农具,咱们兵工厂又停产了。他们有钱也买不到货。”
“长此以往……民心会不稳啊。”
周卫国也难得地没有反驳:“是啊,旅长。部队里也有牢骚。战士们天天在这‘水泥地’上摸爬滚打,天天啃着黑窝头、喝着白菜汤。可冈村宁次就缩在北平当乌龟,也不出来。大家都憋着一股劲,不知道这苦日子啥时候是个头。”
“巨浪”计划这台高速运转的机器,在内部开始出现了“过热”的迹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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指挥部里气氛凝重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张合的身上,他们都在等待这位最高指挥官如何在“长远战略”和“眼前民生”之间做出抉择。
是继续“勒紧裤腰带”全力备战?还是放缓“巨浪”的脚步,先安抚民心?
张合沉默了片刻。
他缓缓站起身,走到地图前,看着那三座被冈村宁次经营得如同铁桶一般的“乌龟壳”。
“老赵,老周,你们说的都对。”
“水能载舟,亦能覆舟。我们不能一边高喊着为了人民,一边又让人民为我们的战略承受本不该承受的过度负担。”
“但是,”他话锋一转,声音变得无比坚定,“‘巨浪’计划绝不能停!”
“冈村宁次是在用空间换时间。他在等,在等我们自己先撑不住,在等我们的内部先乱起来。”
“我们决不能让他得逞。”
“那……那怎么办?”李云龙摊了摊手,“旅长,我这后勤部是真的,一滴都挤不出来了。”
“谁说要从我们自己身上挤了?”张合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让周卫国和楚云飞都感到熟悉的、“狐狸”般的笑容。
“冈村宁次不是把河北平原都‘让’给我们了吗?”
“他撤得太急了。”
“他忘了,在平原上还留下了一块又肥又大的……‘肉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