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颜阿虎一听,当即嘟起嘴,腮帮子鼓得像含了颗樱桃,眼中也泛起了水光:“你忘了?我说,要是我做了北境女王,你便……便亲我……我……”
“你给我闭嘴!”杨炯脸一红,忙打断她的话,瞪着她道,“那不过是我同你开的玩笑,当不得真!”
“有这么跟妻妹开玩笑的吗?”完颜阿虎仰起头,下巴微微扬起,像极了草原上最娇艳的天女木兰,那花儿生在峭壁上,风再大也折不弯枝桠。
杨炯羞恼,当即冷声道:“想让我臣服的人多了!你先成了女王再说吧!”
完颜阿虎听了,银牙紧咬,声音却愈发清亮:“你等着!下次你我再见,我定要你刮目相看!到那时,你休想再找借口推脱!”
说罢,完颜阿虎猛地拨转马头,扬鞭抽在马臀上,枣红马疾驰而去,马尾扬起的尘土溅了杨炯一裤脚。
杨炯望着她的背影,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那道几乎要凝成实质的冷光,只得装作看不见,抬手拂了拂裤脚上的灰,心中暗叹:这丫头,真是个惹事的主儿。
谁曾想,刚送走完颜阿虎,那罗斯公主海伦娜竟也勒住了马。她回身时,金发被风吹得荡漾开来,如波浪般披在肩头,阳光落在发丝间,似有碎金跳跃。
海伦娜望着杨炯,眼中满是不舍,却又带着几分决绝,深深看了杨炯一眼,右手伸入怀中,掏出一块白色的裙布,正是昨夜杨炯作画那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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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伦娜扬了扬裙布,笑声清脆如银铃,带着几分狡黠:“杨炯!你可莫要失约!不然这帕子我可要送人喽!”
话音落,海伦娜便策马而去,笑声在风中传了很远,渐渐与马蹄声融为一体。
杨炯一听这话,心中暗骂:这小金毛,临走还不忘坑我一把!
果不其然,身后立时传来潘简若的声音:“哎呦!到底是‘长安探花郎’,一晚上就摘下了这罗斯的矢车菊了?这本事,可比当年在长安时,更胜一筹了。”
杨炯急忙回身,见潘简若身着素色长裙,外罩一件月白披风,站在晨光里,纤手抚着鬓边的珠花,眼波流转间,满是戏谑。
杨炯知道简若从来都是嘴硬心软,你若惹了她,她可真会跟你硬着来,当即忙道:“简若,你可别听她胡说!我同那小金毛绝无那种关系,不过是盟友罢了!这是污蔑,纯粹的污蔑!”
潘简若轻哼一声,上前两步,指尖轻轻碰了碰杨炯甲胄上的云纹:“你激动什么?我不过是随口一说,又没说你真做了什么。你这般急着辩解,岂不是恼羞成怒,不打自招?”
“欲加之罪!欲加之罪呀!”杨炯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,自己这“风流”的名声算是彻底坐实了。
杨炯正想着该如何岔开话题,忽听得西北方传来震天动地的马蹄声,紧接着,悠扬低沉的号角声响起,如远古的巨兽在咆哮,震得人耳膜发麻。
众人皆是一惊,抬头望去。
只见天际线处,黑旗遮天蔽日,那旗帜上绣着一只展翅的雄鹰,鹰爪握着一把长枪,正是展旗卫的旗号。
三万展旗卫如潮水般涌来,中间是重甲骑兵,人马皆披玄铁铠,铠面錾着云纹,日光下泛着冷光,连马首都覆着护面,只露一双炯炯马眼,踏得地面剧烈震颤。
轻骑兵分在两侧,左列着银甲,右列着墨甲,如雁阵般展开,动作整齐划一,不见半分杂乱,这便是大华第一骑兵的威势,连夏风都似被他们的气势所迫,绕着马队流转。
杨炯心中一喜,知晓是熊定中带着展旗卫来接管雁门关了。
当即,杨炯一震缰绳,乌云会意,四蹄翻飞,朝着熊定中迎了过去。
两骑相逢,熊定中翻身下马,他身着黑色明光铠,肩上披着猩红披风,披风下摆扫过地面,带起少许尘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