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老汉连连摆手,躬身赔罪:
“可,可家中女儿昨夜,昨夜跑了,直到现在也找不到人。要不,要不请公子先回,过几日再来接亲?”
“什么,跑了!”
陈察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怒意:
“老东西,你该不是耍我吧?好端端一个大活人怎么能跑了?满院子的人看着,都是睁眼瞎吗!
我陈家上门接亲,结果空手回去,你让陈家的面子往哪儿搁!”
刘老头惶恐不安,不停的道歉:
“确,确实跑了啊,草民岂敢欺瞒都统。”
陈察脸上的肥肉猛地一颤,眼睛里射出骇人的凶光,踏前一步,几乎要撞到刘老汉身上,声音陡然拔高:
“老东西,你当我是三岁孩童吗!这深更半夜,大雨滂沱,一个弱女子能跑到哪里去?定是你这老匹夫暗中捣鬼,舍不得你那点家业,故意藏起了人!”
他越说越怒,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刘老汉脸上,手指几乎戳到老人的鼻尖:
“我陈家在这金平县是什么地位你不会不知道!我看上你女儿,那是你刘家几辈子修来的福分!你非但不感恩戴德,竟敢如此戏耍于我!
今日若是交不出人,我让你刘家从此在刘家庄除名!”
“陈都统息怒,息怒啊。”
刘老汉被他吓得浑身一哆嗦,脸色瞬间惨白如纸,直接跪倒在了泥泞的雨水中,他顾不得体面,不住地磕头哀求:
“草民不敢,草民万万不敢戏耍都统啊!
小女,小女她确实是昨夜不知所踪,老朽已让庄中人寻了半夜,实在是找不到。都统明鉴,老朽就算有天大的胆子,也不敢欺瞒都统您啊!
陈都统,要不这些嫁妆您全部带走,我家五百亩地以后都是您的,草民的女儿就,就算了。”
老人砰砰磕头,溅起一滩滩泥水。
“放你娘的屁!说实话了是吧?”
陈察暴喝一声,一脚踢翻了旁边一个贴着喜字的木箱,里面准备用来充门面的谷物撒了一地,狼藉不堪。他身后的巡防营兵丁也个个面色不善,手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,凶神恶煞地围了上来。
“我看你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!”
陈察狞笑着俯视脚下瑟瑟发抖的老人:
“说什么嫁女,不过是给你刘家留几分颜面罢了!在金平县,只要是本公子看中的人,谁能逃得了?
你这老东西还敢跟我玩这一套?
实话告诉你,今日这人你交也得交,不交也得交!连人带地,少了一样,我拆了你这把老骨头!”
陈察彻底撕破了那层虚伪的面纱,周围看热闹的庄户人虽然不敢出声,但脸上都露出了愤懑又恐惧的神情,显然都明白,这哪里是纳妾,分明是借着权势,要强占民女,侵吞田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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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老汉整个人瘫软在地,老泪纵横,声音嘶哑绝望:
“陈都统,我们一介草民,不敢攀高枝啊,田产您拿走,我女儿您就放过一马吧,我刘家世世代代感谢你的大恩大德!”
“砰砰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