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虽然……这样一来,一贯钱顶多只能换回两三百文的物资,亏了七成。但……总比烂在库里强。”
“这就是要把那一千二百万两的成本,贱卖成三四百万两。”
大殿内,陷入了长久的沉默。
苏御盯着陈秉舟,眼神阴晴不定。
这两个法子,一个是刮骨疗毒,一个是割肉喂鹰。
无论选哪个,都在告诉他一个残酷的事实:
那七百万两银子,乃至更多的心血,真的……打水漂了。
他是输家。
彻底的输家。
“咳咳……”
苏御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,王瑾连忙上前递上痰盂。
良久,苏御才平复了呼吸。
他无力地挥了挥手,像是一个输光了赌本的赌徒,不得不接受最后的清算。
“准了。”
苏御的声音充满了疲惫与萧索。
“两策……并行吧。”
“新军的饷银,以后……就发新钱。”
“至于剩下的那些存货……”他闭上了眼,不忍再去想,“让胡商拉走吧。能换回多少粮草……是多少。”
陈秉舟重重磕头。
“草民……领旨。”
他站起身,退了出去。
看着陈秉舟离去的背影,苏御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。
那一千二百万两白银,那是他抄家灭族、背负骂名才凑出来的家底啊。
就这样,被那个逆子,兵不血刃地……
化为了乌有。
陈秉舟与王瑾退下后,空荡荡的养心殿内,烛火忽明忽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