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起赵明那边的忧国忧民,这边的气氛,却透着一股子令人作呕的精明与算计。
“范大人。”
刘义背着手,目不斜视,声音却刚好能让身边的人听见。
“你是户部尚书,掌管天下钱粮。你给透个底,陛下今日说的开太仓,到底能拿出多少米?”
范锦宣那张胖脸上,浮现出一抹滑稽的苦笑。
“少宰大人,您还不知道吗?太仓里的陈米,那是天胜年间存下的,早都发霉发黑了。能吃的,顶多三成。”
“三成?”旁边的张诚嗤笑一声,“那够干什么?给灾民塞牙缝都不够。”
“这就对了。”
刘义点了点头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。
“陛下这是在买人心,也是在做样子。粮不够,就得去买。买不到,就得去抢。”
他压低了声音,眼中闪过一丝贪婪。
“咱们手里的那些庄子、铺面,最近存的粮,都捂严实了。”
“再等半个月。等太仓的粮发完了,这京城的米价,还得翻番。到时候……才是咱们出货的好时机。”
范锦宣闻言,小眼睛一亮,随即又有些担忧。
“可是……陛下还要招新军。那安家银可是十两啊!这笔钱……”
说到钱,范锦宣的表情变得极其古怪。
“少宰,下官这几日发现,内府那边,悄悄运进了几百口大箱子。据说是从……慧妃娘娘的母家运来的。”
“哦?”
刘义眉毛一挑,脚步微微一顿。
“慧妃?”
他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关窍。二皇子死了,慧妃那个疯女人,这是把娘家的棺材本都掏出来了,要买苏寒的命。
“一千万两……”范锦宣伸出一根手指,咽了口唾沫,“至少这个数。”
“好大一块肥肉啊。”
张诚舔了舔嘴唇,“这笔钱要用来招兵买马,打造军械,粮草辎重……哪一样不经过咱们的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