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上运送的这般辛苦,白白做嫁衣?
贺翰耐心解释,“南江工程虽分了南北两端,实则就是一个工程,不该分的太清楚。”
“若是捐来的,您这么做可以,但这些不是您买的吗?”
四周没人,楚博源压着声音问道,“沐泉县的商户也没捐几个钱,您还拿出来五千两,家中可还有宽裕的银钱?”
贺翰笑着道,“放心吧,贺家几代人攒下的家业,不会因为我这一下就败光了。”
楚博源“哦”了一声,不再说话。
罢了,外祖父自己都不介意,他再说未免显得太小气了。
贺翰摇摇头,知道没说通,继续耐着性子解释道,“且就算租船送到了金水府,咱们这一船人,包括后头跟着的工匠们都要走陆路绕山行去南边,不方便,也危险。”
走山路,要担心的可不止运送耗费人力物力,还有山贼。
他想的是,到了金水府就带一些够路上吃的就行,剩下的全都给安行。
若非老友,他也不会被陛下想起。
楚博源这才点点头,去了自己的舱房。
而安行上了船,让陆启霖煮茶。
方才送行仪式上,他说了好些话,口渴了。
陆启霖乖乖照办。
没法子,许久未在老头身边,老头定很是想念自己,在村里那会不好当着众人面支使自己,这会到了船上定然是要用一用,享受一把的。
他有这个觉悟。
谁让他在茶艺厨艺这一道上有天赋呢。
他煮的茶可比安行煮的好。
见陆启霖低头娴熟的摆弄工具,安行笑着问道,“方才,你应该早就准备了一句话送楚博源吧?怎么到后面就住了嘴?
可不像是你的行事之风。”
陆启霖将茶叶扔进壶中,“换做是以往,学生定是开了口,想要痛打落水狗,但开口之前,我看见。。。。。。”
他抬头,眨眨眼,“贺大人在台上之时,其实有些心不在焉,他的注意力都在楚博源身上,一双眼睛几乎没离开过。”
顿了顿,又道,“就像您从前,无论在哪里,不经意也好,刻意也罢,目光总落在弟子身上。”
“贺大人的举动,让我想起了从前,一时心软了。且贺大人是您的好友,他若伤心,您心中也不舒服。
而我与楚博源。。。。。。怎么说呢,他就是心高气傲些,到目前为止,还未做出能伤到我的事,不过是几句口角。”
无聊的时候,逗一逗,打发时间也挺好。
安行勾起唇角。
这就是他亲手教出来的孩子,此生最满意的作品!
不过,官场之中心太软也是大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