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楷摇头失笑,神州平定不过十年,便有人称赞为“武德之治”,实为溢美之词。
他心如明镜,从大乱到大治,绝非一蹴而就,遑论太平盛世。
况且,即便盛世,也只是相对而言。
以大秦目前之景,还有很长一段距离。
念及此,他予以否决:“封禅泰山,既兴师动众,闹得不得安宁,又浪费人力物力,非我所取。”
王景略忙道:“陛下圣明!”
“陛下春秋鼎盛,不必急于封禅。”徐晏清笑道,“待来日,海晏河清,人民安居乐业,再去泰山也不迟。”
高楷断然摇头:“神州虽然一统,但这十年来,征东突厥、征吐蕃、征西突厥、征高句丽,战事不停,百姓不安,与朝廷休养生息之策,完全背道而驰。”
“空谈误国,实干兴邦。尔等认为封禅泰山,为帝王盛事,我却不以为然。”
“倘若天下百姓吃饱穿暖、安居乐业,不再流离失所、饿殍遍野,便是你我君臣最大功绩,不封禅又如何?”
说到这,他环顾众人,肃然道:“封禅泰山,绝非检验明君之标准,此事勿要再提!”
“臣等遵旨!”群臣连忙应下。
孔德龄赞叹不已:“真明主也!”
欧阳铭颔首:“有此明君,实乃天下之大幸!”
说完此事,高楷笑道:“今岁是武德十年,大秦建国十周年,理当庆贺一番。”
“恰逢上元佳节将至,双喜临门,便大赦天下,以示普天同庆。”
“陛下仁德!”
高楷话锋一转,郑重道:“从天佑十年兰州起兵开始,到如今,武德十年,已历十七载春秋。”
“寒来暑往,岁月更迭,大秦能有今日之盛,离不开诸位贤才呕心沥血,鞠躬尽瘁。”
“故此,朕打算,择二十四位功臣,绘像于大明宫楼阁,垂范后世。”
此话一出,群臣欢欣鼓舞,个个期待万分。
绘功臣像于皇宫,流传后世,这可是无上荣耀,怎不让人激动?
夏侯敬德迫不及待:“陛下,这等盛事,您可不能忘了末将!”
“哪都少不了你!”高楷笑骂一声。
夏侯敬德嘿嘿一笑。
杨烨拱手:“敢问陛下,绘像陈列何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