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拾荒!”
李升彦瞪大双眼:“捡破烂,也能如此豪富?”
陈昂哑然失笑:“你可不要小瞧拾荒者,长安城中,足有数十万人汇聚,每日破烂不计其数。”
“只靠拾荒,数年下来,邹文礼便成为长安富商大贾,人尽皆知。”
李升彦难以置信,刚要开口,忽见人潮汹涌,夹杂着惊喜之声。
“快看,新妇出门了!”
看新娘子,谁也不能免俗,一个个伸长脖子,目不转睛。
然而,竟有一大群“新妇”出门,让人眼花缭乱,分不清谁才是正主。
“这……”李升彦挠头,目光所及,一片珠光宝气,令人头晕。
陈昂笑道:“邹文礼视长女为掌上明珠,如今出嫁,自然隆重操办。”
“这些人,都是新妇丫鬟,足有一百个,取百年好合之意。”
“一百个丫鬟?”李升彦目瞪口呆。
这一百个丫鬟,人人一身绮罗,满头珠翠,皮肤白皙,模样俊俏。
不光他一人,在座宾客,一个个瞠目结舌,亦然辨不出谁是新妇。
直到喜婆一声高呼,众人方才知晓,新妇刚刚迈出门槛,其凤冠霞帔、喜帕遮面,看不清面貌。由一众丫鬟众星捧月,姗姗来迟,恍若月宫仙子。
“遍身绮罗者,不是养蚕人。”李升彦叹息一声,“如此奢靡,着实太过。”
陈昂看他一眼,难掩惊奇,未曾料到,这异国举子,有这等见识。
“今日排场,不过邹家九牛一毛。”
李升彦好奇:“愿闻其详!”
“邹文礼曾上达天听,入大明宫拜谒圣人。”
陈昂面北拱手,直言道:“圣人问他,家财多少贯。”
“邹文礼并未明言,只道,取家中之绢,挂在终南山所有树木之上,一棵一匹绢。”
“树虽尽,但绢不竭。”
李升彦震惊得说不出话来,半晌后,方才喃喃自语。
“本以为我家富贵,没想到,我竟是井底之蛙,不知天高地厚。”
翰葛思经营二十年,累积巨万家财,称得上广州首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