刀势凌厉,劲风横扫。
显然,他没有表面那般镇定,也在接受某种纠结、煎熬。
少年忍不住问:“难道您认为,他比大皇子更杰出吗?”
刀势稍止,大宗正看着年轻的孙儿:“大皇子藏得太深了,你和他的人接触,要小心。”
“爷爷您曾教我,要成大事,一定要有城府、能藏机锋。大皇子精于此道,而六皇子锋芒毕露,不是高下立判吗?”少年追问道。
大宗正看着他,忽然身一进,瞬间逼到少年跟前,手起刀落。
少年大惊,避之不及,那口刀已悬在他眼前。
白晃晃的刀光,吓得他面色苍白:“祖父……”
“你看这口刀如何?”大宗正问:“是不是锋芒毕露?”
“是……是。”
“那我要你折断它,你能做到吗?”
“做不到。”
“那便是了。”大宗正收回刀:“当刀锋为天下冠,所谓阴谋,又有何用呢?天下之道、天子之道,或以阴谋之术为辅,但统御天下、震慑臣民的根本,在于他们光明正大的力量。”
“光明正大的力量……”少年喃喃:“六皇子手中的刀吗?”
“将士愿意为他死战、百姓愿意为他效忠、麾下的文武竭力卖命,所有人以他的意念为唯一,这就是他的刀,一口可以劈开整个国家的锋刃!”
少年恍然后,又忍不住问:“既然如此,爷爷您又在愁什么?”
大宗正刀指墙角,那里堆着一些练功用的旧砖废石:“那是什么?”
“一堆废石。”
长年累月,堆积如小山。
这里的东西,大宗正从来不让人碰。
他说,他就要看着院子愈来愈老、东西愈来愈杂、愈堆愈多。
“你持此刀去,将它们切碎。”
“这……”
“去!”
少年不敢忤逆,接过刀走到石前,胡乱劈下。
“用力!”大宗正喝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