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萧焉枝点头。
萧后若有所思:“雁门还能守吗?”
“雁门进连凉海,自无问题。”萧焉枝道。
萧后轻轻点头。
从始至终,她都表现的异常镇定,似乎昨夜的事没有给她带来任何影响。
换好衣服后,她第一时间来寻宇文拔都。
周彻的大军随时会追来,所以宇文拔都也在整军后撤——正在马上。
萧后身后的婢女端着一个盒子。
见萧后至,宇文拔都连忙下马行礼:“见过陛下。”
萧后望着他,道:“跪下。”
宇文拔都一愣,随后道:“我身着甲,不便全礼。”
“朕让你跪下。”萧后重复。
周围诸臣皆面露疑色,甚有不安者。
西原军新败,正值军心不稳时,宇文拔都武勇绝伦,正是依靠他力量时,这般折辱……
宇文拔都眼中也浮现些许不悦,但还是掀开甲跪了下来。
萧后脸上露出笑意,手微招,婢女将盒子递了上来。
萧后将其打开,里面是一个银制的兽头兜鍪。
萧后将之取出,亲自戴在宇文拔都头上,道:“自今日起,你便是西原现任尛桀王。”
宇文拔都猛地抬头,眼中露出狂喜之色,而后再拜:“谢陛下!”
尛桀,在西原古传说中,是上天赐予草原的英雄。
相对于实权,这个称号更多的代表了一种荣誉和认可。
当然,也可以获得西原中枢赐予的一支精锐骑兵——所谓尛桀王骑。
萧后叹道:“此番南征,寸土未得,却叫你等丧父。今日若非你出力,朕未必能轻易脱困,朕心中有愧。”
“疆场之上,胜负非只赖人力。”宇文拔都道:“陛下驱兵入并州,势如破竹,一度险些逼死周彻。如果不是他运气好,并州早已在我等手中。”
“此战使大夏损失一公一卿,周彻也成了戴罪之身,回朝后必争斗难抑……”
话说到这,宇文拔都突然停下。
他瞬间明白过来,自己头顶的兜鍪代表着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