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好,宁韵。”赛琳的声音柔和,“我听说了你的事迹,独自扭转一场兽潮,拯救数十万人,这很了不起。”
宁韵低下头:“我只是……做了该做的。”
“是吗?”赛琳轻轻歪头,“那什么是‘该做的’?是谁定义的?”
这个问题让宁韵愣住了,周文远从未这样问过。
接下来的会谈,赛琳只是倾听,她听宁韵讲童年,讲母亲,被收容的岁月、成为“英雄”后的迷茫。
当宁韵说到深巢的孤寂时,赛琳轻轻握住了她的手。
“被囚禁的英雄,还是英雄吗?”赛琳问,声音轻得像叹息。
宁韵没有回答,但那天晚上,她失眠了。
赛琳每周来两次,每次两小时。
她开始带来一些外面世界的信息,真实的世界——
各大区之间的资源争夺、贫民窟的惨状、异兽潮背后可能的人为因素。
她还带来了书籍,不是七区审核过的那些,而是旧时代的哲学、神学、诗歌。
“你看过《圣经》吗?”有一次赛琳问。
宁韵摇头。
赛琳翻开一页,轻声诵读:“‘我的百姓啊,那领你出埃及的,已经呼召你,你要从被掳之地出来。’”
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宁韵问。
“意思是,有时候囚禁我们的不是可见的牢笼,而是我们被教导要感恩的锁链。”
赛琳合上书:“宁韵,你有没有想过,你的力量可能意味着更大的使命?”
“保护第七区就是我的使命。”宁韵下意识重复周文远的话。
“保护一个区?”赛琳笑了,笑容带着悲悯,“当你拥有改变世界的力量时,上帝会只让你保护一堵墙后面的人吗?”
宁韵心脏剧烈跳动。
这个话题太危险了,周文远警告过她不要思考“超出职责范围”的事。
但赛琳的话像种子,一旦种下就开始生根。
第三次会谈,赛琳带来了一个平板,里面是一段偷拍的视频:第三区的“圣临仪式”。
成千上万的人跪在广场,对着全息投影的十字架祈祷,领头的主祭高声宣告:“时候近了,神的女儿已降临世间,她将引领我们抵达新天!”
“他们在说谁?”宁韵问,但其实她已经猜到。
“在说你。”赛琳关掉视频,“第三区有三十万人相信,你是上帝赐予这个濒死世界的礼物,而不是用来保护某个特权阶级的武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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