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士群立刻上前:“情况怎么样?”
“失血过多,内脏震荡,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。”
医生擦了擦额角的汗,语气严肃,“但我必须提醒您,他现在极度虚弱,三天内绝不能再受任何刺激,也不能进行任何审讯,否则,谁也救不了他。”
李士群皱了皱眉,沉默片刻,沉声道:“知道了,安排一间单独的病房,不许任何人靠近,包括你们医院的人,没有我的命令,谁也不能进去探视,更不能给他传递任何东西。”
“哈衣。”
医生连忙应下。
李士群又交代了吴四宝几句,让他亲自带人看守,务必确保猫头鹰的安全,等他度过危险期,再慢慢审讯。
安排妥当后,他转身离开医院。
夜色依旧深沉,医院走廊里的灯光昏暗,映着一丝诡异。
与此同时。
法租界的一条僻静小巷里,一家中药铺早已打烊。
铺子里的灯光都已熄灭,唯有二楼的一间房间还亮着一盏昏黄的油灯,微弱的光芒透过窗户,在地上投下一个小小的光圈。
吴忆梅坐在靠窗的桌前,手里拿着一份当天的沪上晚报。
二十四五岁的她,风华正茂,穿一身素雅的月白色旗袍,乌黑的长发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,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纤细的脖颈,一张美艳动人的脸蛋,透着一丝惹人肝火大旺的风情。
她眉眼清秀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,眼眸沉静如水,仿佛能穿透人心。
吴忆梅指尖轻轻划过报纸的版面,目光扫过社会新闻、商业广告,最后落在了报纸左下角的一条寻人启事上。
“寻亲:吾弟阿明,于三日前失联,身高五尺有余,穿青色长衫,戴黑色礼帽,知情者请联系法租界福安里十三号,必有重谢,姐,梅。”
就是这短短一句话,让吴忆梅的眼神瞬间变得凝重起来。
这不是普通的寻人启事,而是她与军统总部约定好的联络暗号。
“阿明”代表有紧急任务,“青色长衫”意味着需要当面接头。
“福安里十三号”则是接头地点。
她指尖微微收紧,报纸被攥出一道褶皱。
自从她成了上海站的行动科长之后,与军统总部的联系便彻底中断。
总部这次突然登报寻她,想必是有极其重要的事情。
她沉吟片刻,目光望向窗外的夜色,小巷里静悄悄的,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。
吴忆梅沉吟了好一会儿,目光一凝,心中已有决定。
旋即。
她起身走到衣柜前,打开暗格,取出一套黑色夜行衣,迅速换上,将长发盘起,用黑布包裹住头部,只露出一双明亮而警惕的眼睛。
随后,她检查了一下藏在腰间的勃朗宁手枪,又拿起桌上的一个药盒,里面装着几枚剧毒的氰化钾胶囊,这是她为自己准备的最后一道保障。
接着,她把淬了剧毒的银针,小心收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