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进来吧,这家里就我一个老头子,简陋了点,你别嫌弃。”
赵小五道了谢,径直走进院子。
院子里种着一棵老槐树,枝桠光秃秃的,树下摆着一张石桌和两条长凳。
老汉把他引到一间空房子前,推开门说道:
“这屋空着,你将就住,我去给你抱一床被子。”
“多谢大爷了。”
赵小五走进这个空房间,发现这里应该是一个放杂物的屋子,里边乱七八糟啥都有。
好在并没有什么灰尘,炕上还铺着褥子。
没一会儿的功夫,老汉抱着一床带着些霉味的薄被子走进来。
这薄被子里的棉絮被压实得有些板结,一看就是被压在箱子底的。
他把被子往炕角一放,粗糙的手掌在被面上拍了拍,像是在确认厚度够不够:
“山里头夜凉,这被子薄是薄了点,但就这一床薄被子了,你凑合一晚吧。”
“足够了,谢谢您。”
赵小五对此并不在意,连忙道谢。
看着老汉转身要走,他又赶忙补了句:
“大爷,您放心,我明早天一亮就走,绝不打扰。”
老汉脚步顿了顿,回头扫了他一眼,眼角的皱纹舒展开些:
“小伙子,听你口音,像是冀省那边的?这大冷天的,怎么来了我们这鸟不拉屎的地界了?”
“家里有点急事,得去南边找个人。”
赵小五随意答着,根本就没打算说真话。
老汉“哦”了一声,没再多问,只是指了指院子角落的一个有盖子的大水缸说道:
“水缸是满的,渴了就自己舀水喝。夜里别乱跑,这村子周边的山,晚上不太平。”
说完,他便背着手,慢悠悠回了自己睡觉的正屋。
赵小五把炕上的杂物往墙角挪了挪,铺好被子躺在炕上。
奔波了两天,从冀省最北边的口子市走到了豫省的最北边阳安市,他确实累了,没一会儿就伴着窗外渐起的风声昏昏睡去。
不知睡了多久,一阵“呼呼”的狂风突然卷过院子,把老槐树的枯枝吹得“吱呀”作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