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自打山谷之一战落幕,席统领便率一众百骑赶往梁州,继续追查木料失窃一案。
也就是这短短几天,流言便从江南道开始蔓延,而今已经传遍了山南。
坊间也在议论,说公爷嗜杀成性,为了覆灭作乱僚人,不惜以江东子弟为饵。
功败垂成,却不知葬送了多少无辜生灵,致使嘉陵江上流血漂橹。。。”
“诽谤,这是诽谤!”
侯杰猛地拍案而起,挥手打断了薛礼,眼中几乎是在燃烧:
“当初二郎深陷天马山,面对近万巴人的围攻,也只是用了两百精兵就挡住了攻势。
再后来是某力排众议,逼迫世家联军跳反,并顺利斩杀数千敌寇。
一次遭遇战,一次埋伏,咱们什么时候拿江东子弟作过饵?
这些世家,为了污蔑咱们,竟敢编出如此荒谬谣言!”
裴行俭欲言又止。
不出意外的话,谣言里说的无辜江东子弟,就是被咱们坑死在采石场的那些。
叹道:“山南一带的百姓,之前深受巴人之害,不免对咱们抱有几分感激。
但毕竟,百姓消息闭塞,难辨流言真伪。
现在对于咱们的态度,已经急转直下,敬而远之。”
侯杰脸色愈发铁青,不禁是气极反笑:
“看来这群王八羔子,是真的被咱们打疼了,才想出这么个阴损法子,试图污蔑咱们的名声!
他们就是想让百姓质疑咱们,动摇咱们在巴州收拢的民心民意!”
薛礼点了点头,继续说道:“不仅如此,流言甚至影响到了席统领那边。
梁州一带,本就被江南各家经营多年,百姓对世家的信任,远胜咱们。
席统领他们初到梁州,本就举步维艰,现在有了这些流言,更是寸步难行。
甚至是连吃穿用度都成了问题,哪怕是出两倍的价钱,也没人愿卖。”
“岂有此理!”
听闻噩兆,侯杰再难压制怒火,狠狠一拳砸在桌案上。
“这些江南世家,太特么恶心了!
在这么下去,咱们怕是要被困死在巴州、梁州啊!”
打量着侯杰怒不可遏的模样,裴行俭也没了主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