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次寒光闪过,就有敌寇反应不及,人头落地,鲜血喷涌,染红四野。
骑兵们紧随其后,如同猛虎下山般冲入敌阵。
居高临下的箭雨掩护中,兵卒们挥舞横刀,穿刺长槊,虎入羊群般肆虐,无可匹敌。
僚人与世家援兵根本组织不起反抗,便纷纷倒于血泊之中。
惨叫哀嚎、兵器叮当碰撞、战马嘶鸣彼此交织,几乎只在瞬间,这片绝地已成人间炼狱。
残肢遍野,流血漂橹。。。
目之所见,像是一柄巨锤砸在顾长风的心头,但他顾不上作乱的五脏庙,慌张探寻,寻找生路。
但战场是何等残酷,又如何容得下他四处张望。
顾长风只觉眼前一暗,抬头望去,却见高侃手持长槊,居高临下的眼神分外冰冷。
盯向自己,如同盯向一个死人。
“顾长风!哪里跑!”
高侃一声暴喝,满腔愤怒宣泄而出,手中槊锋猛地刺出,迅如闪电。
顾长风慌忙躲闪,却这五体不勤的身手,又如何敌得过高侃的日夜打熬。
终归是慢了一步。
长枪刺穿肩头,鲜血染红锦袍。
这难以遏制的剧痛,让顾长风发不出一声惨叫。
他能说些什么?
本该驰援李斯文的联军,却与巴人混迹在一起,悄无声息的赶至巴州城?
这已经是铁板钉钉的叛乱证据。
不管今天能不能逃脱生路,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。
“饶命!饶命啊!”
话虽如此,但顾长风又哪里有誓死不屈的气节。
‘邦邦’几声磕头求饶,额头渗出血迹。
堆满恐惧的脸上,泪涕横流,哪里还有半分往昔的华贵形象。
“这位大人,求求你高抬贵手,饶小人一命吧!
若今日侥幸逃脱生天,吴郡顾氏定有厚报!”
“站起来,直视某,顾氏杂种!”
薛礼空挥横刀,甩下一线血珠。
马蹄‘哒哒’声中,走到身前,居高临下的打量着顾长风,一对虎眸唯有冰冷杀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