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凝重。
她忽然意识到,这个年轻的皇帝。
并非只是擅长用兵。
他对人心、对族群、对延续的理解,远超寻常统治者。
清国公的震惊,则更为直接。
他原本只是想借此问题,试探萧宁的格局。
却没想到,反而被对方的答案,狠狠击中了心神。
他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,却一时说不出话来。
这一招。
太狠了。
狠到让人不寒而栗。
可偏偏,又让人找不到反驳的理由。
它避开了屠杀带来的道义风险。
也避开了长期囚禁的粮食负担。
更彻底掐断了放虎归山的可能。
“这……”
清国公终于开口,却只说了一个字,便又停住。
他发现,自己竟不知该如何评价。
若说残忍。
可战争本就残忍。
若说不仁。
可比起屠城灭族,这已经算是“留命”。
而且,是一种对胜者而言,极其理性的“留命”。
庄奎忍不住低声道了一句。
“这法子……也太绝了。”
他并非在指责。
而是由衷地感叹。
赵烈缓缓吐出一口气。
他抬头看向萧宁,目光中第一次带上了明显的敬服。
这种敬服,不是来自胜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