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他们称臣?要他们做属国?”
拓跋燕回摇了摇头。
“不是要他们称臣。”
“是——我要称臣。”
清国公的心在这一刻几乎停住。
他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可拓跋燕回的眼神清晰得让人无法否认,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如此坚定。
半晌后,他才艰难开口。
“公主殿下……这可是关系国运的大事。”
“在此之前,我们一直是北原最强国,大尧要么做属国,要么被吞并。”
“如今形势虽变,但——殿下竟要主动屈身?”
拓跋燕回轻叹了一口气。
那声音轻,却像压着千斤重担。
“清国公,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?”
她抬眸,看向车窗外略过的冬日天空。
“如今的大尧,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大尧。”
“他们正在飞速崛起。”
清国公沉默了。
其实从被迫出城、从一路撤退、从拓跋努尔战死时,他心中便隐隐感到某种时代的交替。
只是——他从未敢把它明说。
拓跋燕回继续道。
“若继续死撑,未来三十年,大疆会被他们压着打。”
“若我们强行要求平等建交,但对方不愿真平等,我们最后得到的仍然只有屈辱。”
她顿了顿,声音更为肃冷。
“‘平等’这个词——不是嘴上说说就能做到的。”
“当大尧比我们强得多的时候,我们谈出来的平等,只会是表面的。”
清国公听得心脏一点一点沉下去。
那不是羞耻,而是一种近乎冷静的清醒。
拓跋燕回忽然转头看向他。
“还记得你之前问过我,幕后那位谋划者是谁吗?”
“是谁,让四万兵马,在夜战之中连破三十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