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嫌死得不够快吗?”
拓跋蛮阿心头一紧,强忍脸上火辣辣的疼痛,低声道:
“大汗,我只是担心——”
“担心?”拓跋努尔嗤笑一声,满是暴戾与不屑,“你担心什么?担心敌军追上来?”
他猛地抬手,指向身后那一路蜿蜒如黑海的骑兵:
“你告诉我——”
“敌军在哪?!”
拓跋蛮阿一时语塞。
拓跋努尔冷声继续:
“是平阳里那些被我围了三天、只剩一口气的残兵败将敢追出来?”
“还是那些援军,还敢傻乎乎地从后方杀出来?”
他的眼神带着赤裸裸的轻蔑:
“他们现在在做什么?”
“他们现在最该做的事,是守住平阳,是趁着我撤军,疯狂布防,以免我去而复返!”
“哪里还有胆子、还有余力跑来截杀?”
拓跋蛮阿张了张嘴,却终究没敢反驳。
拓跋努尔冷笑:
“这世上从来没有比‘追击撤军大军’更愚蠢的战术。”
“谁敢做这种事,谁就是在送死。”
他一勒缰绳,战马再度前冲:
“继续赶路!”
“前方河山谷——再做短暂休整!”
“记住,我要的是‘短暂’!”
“每晚一刻到大疆,变数就多一分!”
“在回到大疆之前,必须压缩一切不必要的休息!”
他说到最后,几乎是低吼:
“我要最短的时间回到王庭!”
拓跋蛮阿低头应道:
“是。”
他策马退后,脸上火辣辣地疼,却连抬手去摸的勇气都没有,只能咬着牙朝着传令官奔去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