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遭到叛军前后夹击,唐军死伤惨重,无数将士倒在泥泞的血泊中,被战马踩踏成肉泥,死伤不可计数。
燕军占了上风,士气高涨,扬言要全歼唐军,活捉李光弼。
史思明杀得兴起,在马上纵身狂笑:“李光弼啊李光弼,今日就是你的死期!”
就在唐军岌岌可危之时,侧翼突然响起激昂的号角声。
“白孝德在此,休伤我主帅!”
只见两杆大旗在火光中迎风招展,一杆写着“白”,一杆写着“卫”。
正是白孝德和卫伯玉率领的五万左路援军赶到。
这支生力军如同猛虎下山,从侧翼狠狠撞向了史思明的追兵。
白孝德一马当先,手中挥舞着一柄宣花大斧,所过之处人仰马翻,硬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。
“将士们随我冲锋,救出元帅,杀光这帮反贼!”白孝德吼声如雷,满脸的“忠义”之色。
史思明的军队毕竟追击了一夜,早已疲惫不堪,被这突如其来的援军一冲,攻势顿时受挫。
史思明见势不妙,不敢恋战,恨恨地啐了一口唾沫,心有不甘的下令:“撤!”
燕军如潮水般退去,战场上只留下了遍地的尸骸和折断的兵器。
天色微明,残阳如血。
一处临时搭建的营帐内,李光弼神色颓然地坐在胡床上,发髻散乱,战袍上也沾满了血污。
白孝德和卫伯玉大步走了进来,两人身上俱都带着硝烟味。
“元帅,您受惊了!”白孝德一脸焦急,快步上前抱拳施礼,“末将救援来迟,请元帅治罪!”
李光弼苦笑着摆摆手,声音沙哑:“白将军何罪之有?若非你及时赶到,本帅这条命怕是就要交代在这里了,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……”
白孝德站起身,装出一副又惊又怒的模样:“元帅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咱们明明按部就班的进军,怎么突然就败了?而且,末将听斥候禀报,椒山的粮草被烧了?”
提到粮草,李光弼的脸色更加难看,长叹一声。
“椒山粮草被李怀仙一把火烧了个精光,王思礼他们推测是军中出了内奸,泄露了机密。”
“内奸?”
白孝德眼珠子瞪得溜圆,演技堪称炉火纯青,“哪个杀千刀的敢干这种事?这是要断送我大唐十万将士的性命啊!”
李光弼痛苦地揉了揉太阳穴: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,粮草没了,士气也崩了。这一仗,咱们输得彻底,只能明年再对半岛用兵了。”
白孝德心中暗笑,面上却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:“元帅,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?总不能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去吧?”
李光弼站起身,望着帐外凄惨的景象,沉声道:“此地不可久留,史思明虽然退了,但他手里还有十几万人马,若是再来反扑,只怕我军抵挡不住。”
“传令下去,收拾残部,全军退往鸭绿府的府城屯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