顿了顿,林向安随即补充:
“其下策,便是随我即刻北上。
但我得直言,京师立足不易,你们得从文书、学徒做起。
既要耐得清苦,又得守得规矩。
你我之间也需刻意保持距离,免得旁人诟病徇私。
待你们历练一两年,熟悉业务,我方能重用。”
这并非林向安有意为难他们。
京城物价高昂,哪怕同窗交情再好,他也不能包揽他人全部生活。
若是他们真有过人本事,能服众,那自当另当别论。
可若只是凭关系,就贸然委以重任,日后如何让人心服?
“你们不必急于答复,可先考虑几日。待想好了,我再派人替你们安排。”
顿了顿,他又补充一句:
“你们大可放心,若做得出色,通过考核,自会有升迁,不会埋没。”
三人听罢,面露思索,神色各异。
孙文石身子微微前倾,指尖无意识地敲着膝盖,缓缓开口:
“向安兄,你能直言,这便是最大的情分。
留守乌程、总揽事务……此间干系之重,我不难想象。
只是我素来未经手过如此大的买卖,心中实在忐忑,怕有负你所托。”
林向安心中微微一笑,其实他对孙文石颇有信心。
此人擅长打探消息,又善于与人打交道,稍加锻炼,便能成长为一名出色的管理者。
“忐忑是人之常情。我初接敕令时,心中亦是惶惶。
但正因如此,我才更愿托付于你。
你性情沉稳,心思细密,又善结人脉。
你要做的,并非亲自逐一记账,而是用人、协调、决断。
我北上后,会留下一位精于账目、仓储的老掌柜辅佐你,
京师的账房也会定期同你核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