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第一条路嘛,最‘正道’,也最险。”
他画了个模糊的圆圈,代表官仓。
“‘官仓里的鼠雀’,肥得很哪。
那些守着皇粮的仓吏,手指缝里漏一点,
就够寻常人家吃一年。
价钱嘛,或许还能商量。但……”
他猛地收住话头,意味深长地看着林向安,
“这买粮的钱好付,那‘封口’的费,可是个无底洞。
更要紧的是,万一……嘿嘿,那可是掉脑袋的勾当。
林相公您是体面人,犯不上沾这腥气。”
林向安心领神会,这是指管理官仓的胥吏监守自盗。
风险极高,绝非良选。
“这第二条,”
陈管事又蘸水画了只简笔老虎,盘踞一方:
“是‘坐地虎’。几家大粮商,背后都通着天呢!
他们库里有的是粮,但心也最黑。
价格?哼,那得看他们的心情,
看您能拿出什么硬通货。
金银是下乘,古董字画、珠宝玉器才是上品。
去找他们,得有被剥掉三层皮的觉悟,
还得防着被卖了还帮人数钱。”
这是指背景深厚、囤积居奇的大粮商。
价格高昂,需以物易物,且背景复杂。
陈管事冷笑一声,用手抹乱了桌上的水渍,仿佛在擦掉什么脏东西:
“第三条,是‘阴沟里的市’。
三教九流,亡命之徒,什么来路的东西都敢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