脚步杂乱,像一群麻雀扑棱棱飞。缪行看了两趟,开口:“停。”
孩子们在不同的步上一个个停住,有的脚尖内扣,有的脚跟外翻。
缪行不急不慢:“你们先学站。脚尖朝前,脚掌落稳,膝眼向中间一丝。别急,别抖。”
他说着,像拎东西那样掐住一个小子的肩,“你站好了,再跑。”
孩子们照他做,却难免东歪西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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缪行不烦,轻轻点,轻轻扶:“看我。”
他先走了一遍,步子稳,重心低,如猫过檐。
再跑起来时,他不像在跑,更像一条线顺着地面的纹走。
孩子们看呆,随即学着去做。摔倒的也有,但越摔越少。
巷口有人影一晃,朱标与朱瀚同至。
他们没有上前,只在阴影里看。孩子们逐渐找到了节奏,脚步声逐渐从杂乱变得匀净,像一串小鼓点。
缪行不再说话,只在某个孩子的后跟轻轻拍一下。
拍一下,不多不少。孩子回头笑,他也笑。
“跑步。”朱标想起掌院的话,低声,“原来如此。”
“跑步不在脚,在心。”朱瀚道,“先站稳,后迈开,最后收腿。你看他教,那手势很小,一点就够。”
“我能学吗?”朱标眼睛微亮。
“你已经在学。”朱瀚说,“你这三天在石前站,就是第一步。”
“第二步呢?”朱标问。
“第二步是迈开腿,但不急着跑。”
朱瀚笑,“像他刚才那样,先走出一条线。”
“第三步就是收腿?”朱标接上。
“嗯。”朱瀚点头,“收得住,才跑得久。”
入夜,王府内院风声更清。朱瀚在廊下走了一次“步盘术”的线,从东廊起,绕过榆树,穿过影壁,回到书房。
每一步的落点都像先在地上画过。他脚尖一转,停在门槛边。
“签到。”
【签到地点:太学西巷石缝边】
【奖励:步盘术·二式(回折与合线);附赠:‘足音留痕’一日(同路之人走过,心中可辨其力量轻重)】
“合线。”他在心里念了一遍,唇角一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