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腰间的带子,内衬七钩半。”
朱瀚开口,“柳家旧宅的后门,门栓新换的,匠人手不熟,从北市借了许掌柜的人。两处线头,认得出来。”
柳槐摊手:“王爷,我不过爱热闹,岂敢自坏前程。”
“热闹看多了,总会抬手。”
朱瀚淡淡道,“今日有人动手,明日便有人动心。柳公子,随我走一趟吧。”
柳槐还想再说两句,这时另一路人快速掠来,低声道:“王爷,带头那人已被押往内牢。”
“好。”朱瀚点头,目光仍落在柳槐的脸上,“你不必怕。你若有话要说,在路上说。”
柳槐张了张嘴,最终没出声。
他很快被两名御林军夹在中间,向殿后走去。
夜里,王府偏殿。窗外的榆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,像远处的雨。
烛火稳稳地燃着,黄蜡像细小的金蛇蜿蜒而下。
朱标归来,没换衣服,直接坐在案边。
他的手还握着白日里写字用的笔,指节上有一层薄薄的茧。
“三日讲读的事……”他抬头看朱瀚,“皇叔,你会在吗?”
“我在。”朱瀚笑,“我站得远一点。”
“你不靠近些?”朱标狐疑。
“你要他们看见的是你。”朱瀚说,“不是我。”
朱标沉默片刻,忽地握拳在案上一叩,笑意泛起:“那就好。我今日应了韩朔,当是激他。他有骨气,会来。”
“会来。”朱瀚淡淡,“他是个要面子的人,不会躲。”
“柳槐呢?”朱标问。
“柳槐是要活的人。”朱瀚把目光转向窗外,“要面子的人会在殿前较量,要活的人会在路上开口。”
“他会说什么?”朱标问。
“他说什么都不重要。”朱瀚回过头,“重要的是,他愿不愿意走回来。”
朱标愣了一瞬,想起今日街角那一幕。
他忽然道:“皇叔,我今日在太学说‘我不求你们心服,但求你们亲眼看见’,其实心里还是紧过一阵。不怕他们不服,只怕我自己不够好。”
朱瀚看着侄儿,像是在看一棵刚刚站直腰的树。他语气很轻:“不怕。你不是今天才站起来的。”
朱标笑,这笑意干净:“那就让他们再看三天。”
门外传来低低的扣门声。阿槐进来,抱拳道:“王爷,柳公子求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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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瀚看向朱标:“你要见?”
“见。”朱标站起,“我去偏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