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标目光微动:“你可知你之言,已令李尚书连上三章求明责,王侍郎递辞呈于中书?”
郑义之一愣,随即拱手道:“臣未意其重,然心不悔。”
“朝政之弊,若不敢言,只恐殿下空问政而不知政。”
朱标缓缓点头:“你之言,我听进去了。”
“但从今日起,外策堂中不再匿名、不再影射。”
“若欲言官、言策,皆要落名立迹,自述缘由。”
“若诤者无惧,便当自署其名。”
“若私者借口问政之堂,便由我亲手——一一清之。”
堂下寂然。无人再语。
当日晚间,文渊阁中,梁肃翻读今日录本,面色沉静。
他手指轻敲几案,忽而问:“东宫如此设问,不惧将士子之言逼入绝境?”
案侧王士谦答道:“太子此招,实是‘自束其手’。”
“表面斥私,实则是为堂言设限。”
梁肃点头:“这便是他厉害之处。”
而就在朝堂渐息之时,王府中夜色正浓。
黄祁捧来数封信笺:“王爷,今日士林已有数人向翰林院请调入东宫,为旁听议策。”
“但其中两人,曾为旧韩党门下,您看——可否接纳?”
朱瀚接过信笺,扫了一眼,忽而一笑。
“他们要来,便让他们来。”
“朱标如今,设的是‘能言之堂’,不是‘知政之所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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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若我连他们也不让进,那东宫将成孤岛。”
他随即吩咐:“传令蒋希远,着手拟定《堂议准则》初稿,设‘四不议’:不议宗亲、不议宫闱、不议外务、不议私谏。”
“以此,立下一线墙。”
黄祁惊讶:“王爷,您要设限?”
朱瀚冷声道:“东宫不怕言多,就怕言杂。”
“朱标若要控堂而不控人,便得用‘墙’把堂围住。”
翌日,《东宫堂议准则》初稿送至朱标案前。
他看完全文,目光微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