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笑声开始是清脆的,继而变得高亢,最后竟带上了一丝凄厉和惨然。
在尸横遍野、火光未熄的山寨上空回荡,显得异常刺耳和诡异。
笑了好一阵,她才渐渐止住,用一种复杂到极点的眼神看着陆云。
那里面有恨,有怨,有某种扭曲的眷恋,还有不得不放弃的绝望。
“可惜啊……晚了……”她喃喃着,像是在对陆云说,又像是在自言自语。
“师兄,你说……要是我们还在烈火宗的时候,你对我说这句话,该有多好?”
她的目光变得有些迷离,仿佛穿透了时间和空间,回到了某个早已逝去的午后。
“要是没有云锦那个贱人……就我们两个,住在一个院子里,朝夕相处,说不定……”
“说不定,真的能日久生情,能成就一段人人羡慕的佳话呢?”
她的声音轻柔,带着一种幻想色彩。
陆云的脑子“嗡”的一声,仿佛有惊雷炸响。
他猛地睁大眼睛,难以置信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魔月。他张了张嘴,想说什么:“魔月,你……”
“你什么你?”
魔月瞬间从那种迷离的状态中清醒过来,眼神重新变得冰冷而锐利。
她粗暴地打断了陆云的话,“可惜,那都只是设想!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痴心妄想!”
她的情绪陡然激动起来,声音也拔高了几分,带着刻骨的怨毒:
“从云锦那个贱人,天天被你……在院子里发出那些鬼哭狼嚎的、不知廉耻的偷欢声开始!我们之间,就永远不可能了!”
她死死盯着陆云的眼睛,一字一顿,如同淬毒的匕首:“还有暮雪!那个贱人!她不是和你爱得死去活来吗?”
“我魔月就是再贱,再不堪,也绝不会贱到去捡别人用剩的东西!我得不到的,谁也别想好好得到!”
这一连串如同火山爆发一样的宣泄,像一把钥匙,猛地打开了陆云心中许多的困惑。
一些以往被忽略的细节,魔月对他总是莫名其妙的针对和恨意,似乎在这一刻都有了答案。
原来……竟是因为这个?
一种荒谬绝伦的感觉涌上心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