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,院中响起一阵脚步声,屋门嘭地被推开了,王钢蛋手提一坛杏花村,站在眼前:“大哥,歪哥、聋哥,小弟来晚了!今晚把酒言欢,不醉不散!”
三人大为惊异,相互看了看:“你咋进来的?”
王钢蛋一撩衣服,干净落座:“我翻墙头过来的,门后有人,我知道,今晚大哥想置我于死地,但请听兄弟一言!”
张瘸子一脸尴尬:“兄弟,你说啥呢?不要开这种玩笑!”
王钢蛋一脸严峻,洒脱说道:“明人不做暗事!贩毒这条路,是大哥您带我走上的,我深知自己应该报答谁,今天上午,在驮爷府上,他使离间计,说要把他小女儿嫁给我,我能信吗?但我必须表现得感恩涕零!大哥,您要信我,今后我接着辅佐您,您要不信我,喝了这杯酒,咱俩从今割袍断义、一别两宽!”
说着,拎起坛子,将酒斟满。
张瘸子迟疑。
王钢蛋笑道:“大哥,您害怕有毒?那么,请你选一碗,你选完,我喝剩下那碗!”
张瘸子拿起一碗一仰脖喝了:“有毒我也喝!兄弟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,我情愿和兄弟同生共死!”
王钢蛋哈哈一笑,拿起另一碗酒,咕咚喝下,一抱拳:“大哥,今后咱们一条心不?”
张瘸子紧紧握着王钢蛋的双手:“兄弟同心,其利断金!”
“哈哈哈哈。”四人一同大笑。
突然,一个身影冲入屋里,举起榔头,一榔头砸在王钢蛋脑袋上。
王钢蛋白眼一翻,晕死过去,鲜血流出来,脑袋成了血葫芦。
张瘸子大惊:“你干什么啊?”
锯锯齿喘着粗气说道:“马勒戈壁的,竟然从我眼皮子底下溜进来了,大哥,我出手晚了,好在任务完成,我这就用钢锯锯了他!”
张瘸子怒道:“锯个屁啊!钢蛋和我们一条心!哎呀,没有我的命令,你怎么能贸然出手?赶紧送医院!”
四人手忙脚乱,把王钢蛋抬上轿子,车夫飞奔,跑向医院。
夜深了,有月食,天狗吃月亮。
北风呜呜地刮着,老宅上的茅草簌簌抖动。
气温骤降,天寒地冻。
驮爷围着火炉,烤着火。
公牛坐在他身旁。
驮爷拿起一块烤地瓜,递给公牛:“挺香,吃吧。”
公牛一愣:“驮爷,我不饿。”
“我知道你不饿,现在也看不上这块烤地瓜,人生在世,忆苦思甜,当年我走江湖时,连一块烤地瓜都吃不起,如今锦衣玉食,却是过得不踏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