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平的二月,跟一月相比,压根没有不同。
就是冷,刺骨的冷。
嗷呜。。。。
满是野性令人心悸的愤怒嘶吼,从燕王府的老虎厅中传来。
手臂粗细的铁笼子之中,一只硕大的吊睛猛虎,露出尖锐的獠牙,对着笼子外的人,发出摄人心魄的吼叫。
“别怕!”
燕王朱棣一身裘皮,抱着才十来岁,身材瘦小的朱高煦,指着笼中的猛虎笑道,“你听他叫得吓人,其实畜生是越是害怕,叫的越是厉害!”
年幼的朱高煦不懂父亲所说的话,只是死死的拽着朱棣的衣袖,“爹,那。。。人害怕的时候也叫的声很大呀!”
“哈哈哈!”
朱棣大笑,摸着儿子的头顶,“对,人和畜生一样,都越是害怕越是装作凶狠的样子。”说着,他眼睛一眯,“所以,对那些表面上张牙舞爪的人,你根本无需害怕。你这辈子要提防的,是那些不管什么都笑呵呵的,咬人不叫的狗!”
“爹。。。”
朱高煦大着胆子,看着猛虎的眼睛,“你要杀了他吗?”
“不,你来杀!”
“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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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呜嗷。。。”
又是一阵令百兽胆寒,风云变色的嘶吼,巨大的笼子被托马拽到了猎场花园之中。
而后两名骑兵,用钩子钩住铁笼外缠绕的锁链,然后纵马狂奔。
一圈,两圈,三圈。。。。。。
直到咔嚓一声,锁链来开铁笼的大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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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呜呜呜。。。。”
笼中的猛兽,没有第一时间出笼,而是躬着身子,浑身的毛发如钢针一般扎起,呲着牙警惕的盯着外边。
准确的说,是盯着他对面五十米处,一座高台。
高台之下,数名手持带钩虎枪的猎手,迎风而立。
而在高台之上,一杆黑洞洞的火铳,正被一名少年端在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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