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公孙瑾也明白,非己所长,绝不僭越,很干脆地将具体指挥权完全下放给副将。
白袍军的将士根本无需命令,当天竺骑兵赶到时候,他们第一时间执行了放风筝战术。
这战术在过去无数个日夜,在草原,在荒漠,在各种地形下反复模拟演练过千百遍的战术,他们用起来可以说是得心应手。
在被追逐中,最后排的白袍军齐刷刷地用脚勾住马镫,上身猛地向后仰倒,几乎平贴在马背上,锁定后方尘烟中的追兵。
强弓在手,弓弦震颤,一支支利箭带着凄厉的破空之声抛射向天空,划出致命的抛物线,落入后方追击的天竺骑兵之中。
一箭射出,毫不恋战,前一刻还后仰的身体如弹簧般弹起,双腿猛地一夹马腹,骤然加速,从前方同伴刻意留出的微小缝隙中穿插而过。
前排变后排,立刻重复同样的动作,后仰、开弓、抛射、加速、穿插……
整个过程行云流水,循环往复。
然而孙瑾,却能看出其中细微的不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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缺少了陈庆之的白袍军,变阵显得单调和模式化,加速与减速的节奏控制,不如陈庆之亲临时那般恰到好处,时而会让追兵过于迫近,产生危险,时而又会拉得太开,削弱了持续压制的效果。
另一边,弗楼瓦城外,援军与亲王军会合,还在打扫战场,清点伤亡。
亲王玛咖听到接近五万骑兵惨死的清单,猛地转身,对着那名八百里加急带着二十万援军赶回来的主将,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唾沫横飞的怒骂。
“废物!饭桶!蠢货!”
“你看看本王的将士还没进城,就在家门口被人家当猪羊一样宰杀,二十万大军!二十万啊!就让人像串糖葫芦一样捅穿了,你的兵都是泥捏的吗?你的阵型呢?你的警戒呢?都被狗吃了吗……”
那主将风尘仆仆,眼窝深陷,盔甲上还带着拉合尔城下的血污和尘土,此刻被骂得狗血淋头,却只能低着头,攥紧拳头,不敢反驳半句。
他麾下的士兵,经历了东线溃退、拉合尔苦守、以及最后这段不眠不休的急行军……可以说是早已人困马乏到了极限,体力、精力、反应速度都降到了冰点。
突然遭袭,混乱和迟缓几乎是必然的……但这些话,他不敢说,说了就是推卸责任,愤怒气头上的亲王玛咖估计都能宰了自己……
就在玛咖翘脚大骂时,忽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