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么一通劝,再加上对这些大佬都是“叔叔伯伯”的叫着,那人家还能不给面子吗?
可这事儿要是换了慕容籍和慕容典这俩小子来,那就是另一种画风了。
这俩货一般打进门儿就是一副“山大王问隔壁邻居家的狗要账”的嘴脸,什么长辈晚辈的,我是你爹!不交数信不信明天就带人灭了你?
那这事儿还能有好咯?哪怕让你们收到了数,日后也结仇了啊。
当然,他们也确实干过第二天带人来灭了人家的事儿。
这种事,慕容家不是不能干、也不是不敢干,只是干完会很麻烦,到最后慕容抒必然得出来擦屁股。
你干掉一个“大庄家”,在人情世故上,怎么都得给这位背后的靠山送上些“补偿”是不是?这就先亏一大笔了;然后这个大庄家的位子空出来了,你得找人补上吧?补上的这人手腕儿不够狠,压不住场子,他的地盘儿就要乱,补上的这人经营不善,收的数又要少了……这都是麻烦。
要不然慕容抒怎么会独爱阿孝这个一点武功都练不了、乃至生活都不能自理的先天残疾呢?都是另外俩儿子衬托的呗。
但今天的慕容孝,显然跟往日的他大相径庭,面对黑贵那已成习惯的嚣张语气,他毫不犹豫便打断道:“黑贵,听说你最近跟甘帝走得挺近啊?暗地里连‘采生折割’的买卖都一块儿做上了,就不怕损了阴德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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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贵见对方说话的样子跟过去判若两人,且还点出了他和甘帝的秘密,着实有些意外,不过他愣了两秒,还是应道:“呵……开赌坊、建窑子,哪个不损阴德?按你们读书人的话怎么说来着?哦,五十步笑……”
“今天的打边炉好吃吗?”而慕容孝选择又一次打断了对方,且问了一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问题。
“你什么意思?”黑贵面露疑色道。
“我听说甘帝有个小弟,在你和甘帝一起做的买卖上搞假账,帮你占了甘帝不少便宜。”慕容孝道,“像这种吃里扒外的货色,连我都看不过去了,所以我就按道儿上的‘规矩’对他执行了家法。”
黑贵的表情,在对方说话的过程中数度变化,先是从疑惑中生出了恐惧,接着那份恐惧中又生出了新的疑惑,而当慕容孝说到最后几个字时,黑贵好似猛然想到什么,下一秒,他就立刻跑到墙角开始抠嗓子眼儿猛吐。
“我念在你是最近才上了甘帝的贼船,暂且饶你一回。”慕容孝看着对方那狼狈的样子,也还是很淡定地接着说,“今后你要还敢沾这种买卖,你吃到嘴里的可就不是‘外人’了……”他说到这儿,还模仿着黑贵方才的语气,嘲讽道,“按你们这些流氓的话怎么说来着?到时候别怪我……以牙还牙,以血偿血。”
…………
“大哥,那慕容公子请您到外头一叙。”
片刻后,再次跑进小店内传话的,是纹拯的小弟。
“嗯?黑贵呢?”旁边的甘帝愣了下,问道。
“呃……黑贵大哥刚才就带着他的人撤了。”那小弟回道。
“什么?”纹拯一听,眼神都变了。
甘帝也僵在那儿,半天没说出话来。
而当他反应过来时,一伸手便牢牢攫住了纹拯的胳膊:“哎,纹拯,你可不能再走了,瞧这意思,你要是出去,也得被阿孝给摆平了。”
“害……”纹拯讪讪一笑,轻轻拿开了甘帝的手,“甘帝大哥,您这话说得……我还用‘出去’再被他摆平吗?”他倒也不怕丢脸,实话实说,“这里我最小,国桦和黑贵大哥都交了,我又不像您……就我那靠山您懂的……我还是别等他翻脸,赶紧自己去交了得了,您自个儿慢慢吃着吧。”
这个墙头草说罢,也带着小弟点头哈腰地出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