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棠舔掉嘴边沾上的米粒子,满足长呼一口气,一眼注意到仍被五花大绑的陌生人。
看此人的穿着,不难猜测身份。
对方也正用复杂眼神看埋头干饭的几人。
沈棠一想起城中现状,气不打一处来。
“你看什么看?”
军阀首领的眼神更微妙了。
他有一件事情想不通。
这帮人为何盯上自己这点微薄家底?城中地皮都筛一遍也筛不出几件像样好东西,更别说这一桶桶莹白饱满的食物了。这就好比有个土财主横跨整个市跑来跟拾荒者抢垃圾。
图什么啊?
军阀首领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。
他直接问了。
语气隐约透着几分悲愤委屈。
“你问我们为什么来攻打你?谁让你待在路径上呢,我不打你打谁?打谁不是打?”
反正都要有人被打。
他只是运气差赶上了,挨了这么一下。
军阀首领:“……”
他此时此刻在心里骂得很脏。
谁也没想到沈棠跑来袭营攻城是因为这么一个荒诞理由,就因为他在北方路径之上?
沈棠:“别气啊,就算这次打的不是你,我也迟早打到你头上,长痛不如短痛。趁着我现在还比较好说话,你们兴许还能捡回一条命。要是那些个硬骨头,我可能就杀了。”
军阀首领:“……你不杀我?”
“鉴于世道如此,我愿意给每个人一个洗心革面的机会,有些事情能既往不咎。”沈棠暗骂一声这个破世道。要是按照标准严格追究了,兴许这世上真没几个有资格活着了。
“既往不咎?”
军阀首领听不太懂。
自己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,或者是哪里得罪这位了,怎么就跳到“既往不咎”了?
沈棠:“自然。”
军阀首领冷笑。
“老夫竟不知自己何处犯错。”
沈棠没有跟他掰扯,只是微微一笑,一边上前一边化出长剑,利刃横在对方脖颈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