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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气快凉了,他们别说御寒的衣裳,连能遮蔽紧要部位的衣裳都凑不齐几块。看到土墙上出现新的倒霉鬼,他们可以蹲到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,趁着守卫松懈去偷死人衣服。
凑近一瞧,竟有几张熟面孔。
更叫人心惊胆战的是土墙下叠着尸体堆。
“谁、谁把主家给屠了?”
这个消息很快插了翅膀飞遍了各地。
一群佃户想破头皮也想不起这两天有大批外乡人过来,也没有听到任何交战动静,怎么主家一夜之间就被杀干净了?那可是千余部曲!去岁县丞的女儿被主家儿子抢走凌辱纳为小妾,那位县丞都不敢放一个屁。什么人能灭杀这样的主家?那他们要不要也跑走啊?
“咱跑什么跑?”
他们除了留下来,没有其他选择。
全家上下都凑不出几日的食物,离开土地、出门逃难直接死路上,留下来好歹还有几亩田能种,撑到秋收还有希望。有佃户惊惧,也有佃户胆大,想着偷偷混入土墙捡便宜。
隔天便收到一个更惊悚的消息。
将主家一网打尽的恶人制了半人高囚车。
主家、直系男丁以及旁系有头有脸的人都会被装进去,这些囚车游行队伍会绕着庄子农田走,跟他们有仇怨的佃户可以去围观。传达消息的时候还特地让他们别捡石头砸人。
除此之外,恶人还有新消息要公布。
庄子上的佃户必须一个不剩,全部到场!
佃户们:“……”
更惊悚的是送消息的恶人爪牙还根据各家人头数量派发布匹,这些布匹不是让他们裁制新衣服的,而是让他们简单扯一些遮住不雅之物。男人将下边儿裹住,女人遮住上下。
“明日不许有人冲撞主家的眼睛。”
先前田边看到的画面实在震撼到沈棠了。
一辆辆囚车如约出现。
囚车中的人各个神情憔悴,蓬头垢面。他们的双手跟脑袋被禁锢在囚车外面,身子则半蹲着蜷缩在囚车内,站不直也无法蹲下跪下节省体力。魏楼直言这种才是有效的囚车。
沈棠说的那种让人直挺挺站笼子里的是享福,顶多让犯人被当猴子看,毫无杀伤力。
不少佃户一开始连直视也不敢。
毕竟这帮人给他们留下的记忆太痛苦了。有人家中小孩儿不过挡了轿夫的路,便被一脚踹飞,半截胸骨凹陷,也有佃户孩子想要追回被强抢的母亲,便被放了恶狗活活咬死。
胆敢萌生一点不满就可能家破人亡。庄子上的管事或是主家旁支男丁见哪个佃户妻女貌美,直接上门讨要享用,要是男性佃户生得好看,那也是逃不过的。告官也不敢去告。
县丞女儿的遭遇便是对他乱插手的警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