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往的琴瑟和鸣真实存在。
他多希望历历在目的那一切,可以如画卷般停下!
但温汀兰并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。
她仍然满眼爱慕,看着她的夫君:“新朝新气象,若无日月交替,军事堂政事堂里,何时能进新人?夫君年轻归年轻,总归不愿你多等。若有从龙之功,则夫君的宰辅之路会更加容易——静海高氏再肥,也只是年猪,不是什么恶虎,算不得功业。”
声音渐低:“况且我实在不愿,我的丈夫和我的父亲……路歧道远。”
说着泫然欲泣:“今分青紫,后隔内外,既为翁婿,竟成新旧两朝之分……叫我怎么回娘家,叫青泽和朱婴,以后怎么见外公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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晏抚怔怔地看着她,眼睛里流出泪来:“我不怪你,因为有些力量不是你能抗拒的。这无关于爱,是意志无法跨越的鸿沟。”
“什么?”温汀兰一脸迷惑:“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,夫君,你这样很吓人——”
夫妻俩一坐一站,一个抬头,一个低头。十指相扣,四目相对。
灯影映在窗上,已是一幅恩爱的画卷。
而晏抚道:“我的妻子死了。我会永远怀念她。”
死了?
这句话尚未来得及在温汀兰心里打个转儿。
便见晏抚那张温润公子的脸,忽然覆上了一张极其特殊的面具——
像是一张叠纸拼凑的画面,在不同的部位,有不同的神异体现。
温汀兰悚然一惊!
这张纸脸,是由许多张可以定义为珍品的符篆组成。
它们都属于十万年前符道大宗“天玄门”的传世作品,其名【甲子光谱】,一套有四十九张。在符篆之道凋零的今日,能得一张,已是弥足珍贵,足以改写神临层次的战斗。
而这里有一整套。
世上已经并不存在第二套了。
当这整套符册在晏抚的脸上出现,代表整个静海郡十年的税收……都点燃在一瞬。
若算上它在符篆之道上的历史意义,则价值不可估量。
晏抚下注太重,简直是倾城而决。
温汀兰的反应非常快,一层层的道术绕身而开,却被铺天盖地的光线扑灭。
她欲脱身而去,光亦为锁,将她定在当场。
晏抚和她十指相扣的手,已经被一层乌金色的皮革所阻。这从内府扩张出来的绝品皮甲,覆盖了晏抚全身,连一个毛孔都不露出。
然后是填满了视野、侵占了感知的强光。
炙热,刺痛。即便神临之躯,也有几乎融化的痛感!
恐怖的爆炸完全贴合着温汀兰的身体发生,却连声音都湮灭了。强光也在晏抚的皮甲上不断回弹,一次次冲刷温汀兰的道身,却始终约束在这方寸之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