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一层层刀刮的飞雪中,身上甲片似鱼鳞般被剥落!
很快战甲便残损,里衣也褴褛。
那似钢铁浇铸的肌肉上,也留下一道道狰狞血口。
滚烫的鲜血涌出来,又融化了雪。
可是他追近了!
戟锋上转过一抹深青色的流光,按捺了许久的【破法青刃】,强势剖开了“留客雪”的压制。
项北的速度更快三分,他的力量更重数筹。
竟然杀进了刀围,挑开了护身妖法。盖世之战戟,轰到了狸飞云那张苍白的脸上,戟枝宽过她的脸。
刷!
关刀【寒江雪】,尚被分截在外。
可骄命左手捉雪为刀,仍于千钧一发间,披刀罩面。
刀锋亦有青芒。
同样的【破法青刃】,同样的神通相逢!
项北的【破法青刃】被硬生生截断,戟锋青归于白,而后被高抬。
抬戟的时候他也抬膝,膝上鬼气如铸铁,结成一张獠牙暴凸的鬼面,恰恰迎上骄命的反斩刀。
铛!
鬼气开裂,项北也被劈得倒飞。
“不求诸道,乃用其锋。”骄命拖刀直追:“你对【破法青刃】的理解,就是这样浅薄吗?!”
她连刀连斩,在战戟上斩出一连串的火星,在戟锋留下米粒般的缺口,参差成序。
“将有五危,必死可杀,必生可虏,忿速可侮,廉洁可辱,爱民可烦。凡此五者,将之过也,用兵之灾也。覆军杀将,必以五危,不可不察也!”
她居高临下,不容喘息之机:“你之为将,已占其三,岂有不败?”
“兵书不是用来背的!”项北连架连退,又一再地试图反击,在倒飞的途中又拉回战戟,在吐血的同时反架其锋:“今若引军十万,同境对垒,我必杀你!”
轰!
鬼气与寒气对撞一处,各自炸开。
“我也想成全你,可惜时不相予,你也不曾珍惜。”骄命斜刀微冷:“今引军来征,不求自全,实属不智。失军万里,独挡此刀。我亦叹之!”
项北身上的战甲早已零落,发冠也被斩碎,然而披发狼狈如他,却愈见悍勇:“‘仅以身免’是将帅之耻。为将者不能承担自己的责任,只让士卒成为代价。固称枭雄,不可称神将。”
【盖世】与【寒江雪】撞杀到一处。
项北不断地被斩飞,而又不断地反冲!
面上的鬼气凝成了实质,为他覆上了一张青面獠牙的狞恶鬼脸。
唯有蒙住双眼的那一层阴翳,仍然存在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