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最快,也是最隐蔽的探听方式。
酒馆是位面消息的源头。
工匠会抱怨税赋高昂,佣兵谈论赏金任务,商人骂地塞人贪婪无信,地塞人又私下里诅咒帝国人的傲慢……
安格默默地听着、记着。
“看来这地塞人与贡嘎人还真是有些水火不容啊。”
在离开石岩城的那天,他一边整理着笔记,一边自言自语道。
笔下的几行文字清晰地勾勒出这一方位面的暗流:帝国人掌权,地塞人务工,贡嘎人被驱使在最底层,却又在暗地里积聚力量。
风从荒野的缝隙中灌来,带着沙尘。
安格抬头望向远方的星空,目光深邃。
“果然,这个位面,表面平静,实则泥沼深陷。”
时间悄然流逝,一个月后,他终于抵达了塞贡城。
这座城池已经屹立了两百余年。
城墙高大而古朴,风化的石块上布满岁月的痕迹。
不同于其他城市的斑驳,这些印记并非战火留下,而是经年累月的雨水冲刷出的浅痕。
安格驾着五头板尾兽,在城外停下,仔细端详着那灰白色的城墙,低声自语:“从没被攻击过的城……这也算一种荣耀吧。”
他扬起缰绳,催动板尾兽缓缓前行。
车轮碾过碎石,发出低沉的声响。
不过刚靠近城门,便有一名守卫喝止道:“喂!谁让你直接驱赶魔兽往城里走的!”
那人手持长矛,敲了敲马车,神情不耐。
安格抬头,平静地问:“怎么,魔兽不能进城?”
守卫冷哼一声:“进城当然可以。但你自己看看——你的板尾兽和别人家的魔兽有什么不同?”
他指向不远处,一头有些板甲和红色尾巴的红尾犀正被商人牵着,脖子上挂着一块铜牌,在阳光下闪着光。
安格眯了眯眼,看了片刻,仍不明所以:“这牌子,是规定?”
守卫见他模样,忍不住笑出声:“哈哈,看来你真是头一回来塞贡城吧?”
“没那块牌子,魔兽要是伤了人,出了事可没人替你担责。”
“那这牌子,怎么弄?”安格不动声色地问。
“一块牌子一枚魔晶,你这有五头板尾兽,就得五枚魔晶。”守卫说着,眼里闪过一丝贪意。
安格闻言,也不多言,只是从腰间取出一枚子爵徽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