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糊涂啊,爷爷二伯大哥都是神医,因为时常救人,神经最敏感了,睡眠浅的很,一有动静就会起夜!夜里掉根针他都晓得,第二天还会问你怎么不找!赶紧的吧,咱好不容易挨到他出去!快点儿!”
李定西露出豁巴齿笑道:“姐,你真是精嗳!”
李援北紧了紧妹妹的手,觉得定西哪哪都好,就是傻乎乎的,但傻人有傻福,她晃晃脑袋,提着煤油灯开始加速。
两人踩着露水打湿的小径,轻车熟路的摸向一片黑黢黢的杉树林。
知了在树上鸣叫,蟋蟀在草丛里蹦跶,山村里偶尔传来几声狗吠,更衬得这夜色深沉如许。
“姐,”李定西跑了一阵,着急道:“你说朝东会乖乖等咱们吗?”
“他不等我们,那等谁!他不敢出去的!”李援北摇头。
李定西又瞧了瞧村子,有些担心:“姐,你说咱们会不会被人发现?”
“你哪儿那么多话!村子里的人七点多就睡觉了!”李援北举起煤油灯,让昏黄的光晕尽量把妹妹的前路照亮,“就算发现也没事,我们是来找朝东的!他们会理解的!”
……
此刻的树屋里。
李朝东时不时的打开杉木门,朝山下看去。
然后关上门之后,焦急的在屋里踱起步来。
木板在他沉重的心情面前,发出嘎吱嘎吱的怪响,惊起了附近树上夜宿的麻雀。
咕噜噜。
他的肚子又一次的响起了腹鸣。
木屋里已经不剩一粒米了。
他饿的发慌,更干的口渴,感觉整个胃都是空的。
从昨晚到现在,他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没有进食了!
他饿到几乎昏厥。
可相比挨饿口渴,李朝东心里更担心更忧虑的是到底出了什么事情,让早就答应过来送吃的姐妹俩食言了!
而在这两个因素之外,他心里还被巨大的忧虑困扰着。
那就是这一次自己没有参加高考!
“到底出什么事情了?”李朝东又一次的拉开木门朝山下看去,声音带着委屈和恼怒,“我都快饿死了啊!”
是不是那两家伙觉得我李朝东太丢人了,所以不想管我了?
还是家里已经发现援北定西的不对劲,她两坦白了?把我卖了,然后家里人故意不给我送饭,故意晾我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