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魔头瘫在地上,浑身抽搐,气息萎靡到了极点,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嚣张气焰。
国师姜玄上前几步,仔细端详了一下那魔头的面容与周身残留的魔功气息,脸色微微一变,惊疑道:“这……这魔头,莫非是古籍中记载的,万载前凶名赫赫的‘十大恶人’之一,‘无心老祖’?”
他看向陈默,语气凝重地解释道:“陛下,据传此魔修炼某种禁忌魔功,需以生灵心血魂魄为引,残忍无比。万载前,他曾为了练功,一夜之间血祭了一座拥有数十万人口的繁华巨城,男女老幼,无一幸免,造下无边杀孽!因其魔功特性,自称‘无心’,实则是已丧尽天良,毫无人性!”
众人闻言,看向地上那魔头的目光顿时变得冰冷起来,尤其是嫉恶如仇的孙悟空和哪吒,眼中更是杀机毕露。
那无心古魔听到姜玄道破他的根脚,又感受到周围那一道道如同实质的冰冷目光,吓得魂飞魄散,挣扎着抬起血肉模糊的脸,声音嘶哑干涩,带着哭腔哀求道:“饶……饶命!上仙饶命!是小魔有眼无珠,冒犯了天威!求上仙看在……看在小魔修行不易的份上,饶我一命!我……我愿意献出我所有的宝贝!所有积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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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默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眼神淡漠,没有开口。
无心古魔见陈默不为所动,心中更是恐惧,连忙用尽最后力气,从体内逼出一枚萦绕着浓郁魔气的储物戒指,双手颤抖着奉上:“都在这里了!小魔万载来杀人越货……不,是收集的所有宝贝,没用的……啊不,有用的都在这里了!只求换一条贱命!”
陈默目光扫过那枚戒指,神念微动,便感知到其中确实堆积着不少东西,虽然大多魔气森森,或沾染血怨,但也不乏一些灵气盎然的材料、矿石以及一些看不出用途的古物。他随手一挥,将那枚储物戒指摄入手中。
然后,他目光转向杨戬与哪吒,微微颔首,便转身,带着其他人继续朝着万龙巢的方向走去,仿佛此地之事已了。
无心古魔见陈默收下戒指并带人离开,心中顿时狂喜,以为自己捡回了一条命,连忙对着陈默的背影磕头如捣蒜:“多谢上仙!多谢上仙不杀之恩!小魔日后定当洗心革面,重新做魔……”
然而,他的感激之言还未说完,就感到脖颈一紧。
只见杨戬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旁,一只脚踩在他的背上,冷漠地看着他。
无心古魔一愣,挣扎着叫道:“你……你们上仙都已饶过我了,你……你还不敢开本座?”
杨戬面无表情,只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:“好啊。”
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同一瞬间,一旁早已等待多时的哪吒眼中寒光一闪,手中火尖枪如同毒龙出洞,快如闪电,带着焚尽一切的烈焰,“噗嗤”一声,精准无比地洞穿了无心古魔的心脏!
“呃……”
无心古魔身体猛地一僵,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从自己胸口透出的、燃烧着烈焰的枪尖,张了张嘴,大量混杂着内脏碎块的污血从口中涌出。
他艰难地扭过头,看向杨戬和哪吒,眼中充满了无尽的茫然、不甘与怨毒:“你……你们……言而无信……”
杨戬俯瞰着他,眼神如同万载寒冰,声音冰冷彻骨:“对你这等血债累累、罪孽滔天之魔,言而无信又如何?屠城血祭,戕害数十万元辜生灵,让你就这般痛快死去,已是便宜了你!”
哪吒手腕一抖,烈焰自枪身爆发,瞬间将那魔头残存的生命力与魔魂彻底焚灭,不屑地啐了一口:“呸!跟小爷讲信用?你也配!”
无心古魔带着无尽的悔恨与怨毒,身躯在烈焰中迅速化为飞灰,形神俱灭。
杨戬与哪吒对视一眼,皆看到对方眼中的冷冽。对于这等魔头,他们从未想过放过。陛下收下储物戒,不过是废物利用,顺便让这魔头死前体验一下从希望到绝望的滋味罢了。
二人一犬不再停留,身形一动,便追上了前方不远处的陈默等人。
……
又前行了一段距离,周遭的景象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。原本弥漫的死气与魔气逐渐稀薄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苍凉、古老,仿佛源自太古时代的荒芜气息。
大地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灰白色,寸草不生,触目所及,皆是嶙峋的怪石和干裂的土层。天空中的晚霞投下昏黄的光芒,将这片土地渲染得更加诡异而压抑,充满了一种令人心悸的寂静。
“陛下,按照宝图所示,前方应该就是万龙巢的区域了。”姜玄对照着宝图,神色凝重地开口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