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来绝望地闭上了眼睛,等待死亡的降临。
无尽的悔恨和怨毒充斥了他的心灵。
然而,预想中的剧痛并未传来,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。
阿来颤抖着眼皮,难以置信地睁开一丝眼缝……
随后他惊骇地看到,那支足以轻易洞穿钢板,蕴含着灵力的致命箭矢,就那么诡异地,违反常理地静静地悬停在他的眉心之前。
箭簇上冰冷的寒光和流转的微弱灵力清晰可见,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牢牢握住,再也无法前进分毫!
“怎……怎么回事?!”
宋仁脸上的残忍笑容瞬间僵住,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,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!
所有护卫、下人、管事,全都愣住了。
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超出他们理解范围的诡异一幕。
练武场上瞬间死寂,只剩下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和小蝶压抑的抽泣。
“呵呵……小少爷,得饶人处且饶人。不过是个不懂事、冲动了些的孩子,可否看在老朽的薄面上,饶他这一次?”
一个苍老沙哑,却带着一种莫名的慵懒和淡漠,仿佛刚睡醒般的声音,突然从旁边不远处的院墙上传来。
众人悚然一惊,齐刷刷地循声望去。
只见不知何时,一个穿着破烂灰色麻衣,面容枯槁,身形瘦削的老者,正斜斜地躺在高高的墙头之上。
他一只手撑着脸颊,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曲起的膝盖上,姿态闲适得仿佛不是在别人家的院墙。
而是在自家院墙上晒太阳一般。
此刻,他正饶有兴致地俯瞰着练武场上的这场闹剧。
“你是谁?!怎么进来的?!”宋仁挑了挑眉,厉声喝道。
同时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,握紧了手中的长弓。
宋家府邸有阵法守护,等闲修士绝不可能无声无息闯入,而不触发警报。
那老者却仿佛没听到他的质问,目光懒洋洋地瞥了一眼被绑在木桩上,同样目瞪口呆的阿来。
然后用那枯槁的手指随意地指了指,语气平淡道:“这小子是我的后人,小少爷,给老朽个面子,放了他,如何?”
“你的后人?”
宋仁愣了一下,仔细打量了一下老者那乞丐般的模样,又看看狼狈不堪的阿来,随即怒极反笑:“哈哈!真是滑天下之大稽!”
“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老乞丐,也敢来我宋家撒野?还敢说这狗奴才是你的后人?你说放就放?这狗奴才吃我宋家的饭,却敢行刺主人,恩将仇报,天理难容!”
“今天他必须死,谁来求情都没用!”
老者闻言,慢悠悠地坐起身,拍了拍麻衣上的灰尘,叹了口气道:“唉,所以说年轻人,火气不要那么大,听老朽一句劝,他的命啊,可比你这小少爷……珍贵多了。”
“放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