费尽心机巧思,结果句句不可说。
聂挥墨起身:“阿梨将军,我得回去了,你在西北战事辛苦,多加保重。”
夏昭衣点头:“好,聂将军一路顺遂。”
迈出书房门时,聂挥墨停顿,回头看着夏昭衣:“……阿梨,若我未对晋宏康下战书,你会作何打算?”
夏昭衣停顿了下,道:“燕南军和横评军,将会分作两路进攻牟野的水至淤县。”
“你许了云伯中什么好处,他肯卖给你如此大的人情?”
“没有,我只是同他分析局势,他现在形势不妙。”
聂挥墨有些意外,挑眉道:“他不妙?”
相比起晋宏康,聂挥墨更将云伯中看成一个对手。
云伯中虽然兵力不多,占地不广,但他的兵马都是精锐,指哪打哪,且有极高的忠诚度。
而且,云伯中并不是没有实力扩张,但这些年他都没有这么做,只守着他的占地,将占地治理得昌荣富裕。
云伯中的谋士们一个个都是顶尖的脑子,没有一个莽夫。
就算是常败将军于震耀,他都是一个人物,有着杰出的管理能力。
云伯中的作战,该保守保守,该锐气锐气,有本事赢,也有底气输。
这样的对手,更让聂挥墨忌惮。
“聂将军也没有看出来吗?”夏昭衣问。
聂挥墨不觉得羞愧,大方点头:“还请阿梨将军赐教。”
夏昭衣看着聂挥墨,眼神渐深,缓缓道:“也行,那我先说对外。”
她看向支离:“来。”
支离不太高兴,闷闷起身,帮夏昭衣将竖板拉来。
聂挥墨被她方才那一眼看得心头一跳,但很快捕捉到她眼睛里一闪而过的亮意。
这亮意,让他喜欢又莫名害怕。
夏昭衣将一张地图贴在竖版上,用炭笔描画:“宋致易死了,永安丢了,晋宏康吃了大亏,他最先要做的就是找回场子,振奋军心。所有人都觉得,他一定会立即攻打河京,但实际上,河京并不好取,他稍稍冷静下来就会发现,若是打河京,天时地利人和,他一样不占。”
支离道:“是哦,河京要是那么好拿下,当年大乾的狗皇帝也不会选中它来藏身。”
聂挥墨看着她流畅划开的线,沉声道:“我看明白了,晋宏康只需要一场胜仗,并不一定就是河京。”
夏昭衣:“嗯,他并不会对你的华州下手,因为华州你随时可弃,他得手了,重建得投入大把精力。田大姚、焦进虎,和他中间正好隔着云伯中。他如果用足够多的重兵压阵,打云伯中一个措手不及,你觉得能成吗?”
说着话,夏昭衣最后一笔,在燕南和横评上方圈出一块空地来。
聂挥墨看着那块空地,彻底明白了:“云伯中极富韧性,晋宏康若是突击他,他第一时间会撤退,但整顿兵马后,他将立即调头杀回来。只是云伯中能跑去的地方,原先是大平朝的地盘,如今是沈冽的晏军把守。晋宏康当初忌讳云伯中杀入大平,但如今,他正好一举两得,让燕南、横评军和晏军先打起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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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昭衣点头:“而若云伯中往牟野方向跑,晋宏康只消派人去田大姚那边吹个风,掀一场不轻不重的谣诼,就足够让田大姚先动手对付云伯中。届时,失了燕南和横评大后方的云伯中,只能在田大姚和晋宏康两者中间夹缝求生,最后被吞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