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师尊的无上算计,量你十世也算不透,竟然开始谈起八世英名了?”
明臧这才恍然大悟,抱住这青钵,泪如雨下,又怨他一句话也不透露,把整个善乐陪他的人一同耍了,口中便道:
“终究是师尊…魔高一丈!”
“魔你…”
他料定里头会有骂声,当即把青钵递出去,送到师弟手里,任由其震动不息,平复了情绪,明慧快步上前把他扶起来,带到了桌前,倾酒来敬他,笑道:
“师兄有所不知,有师尊全力庇护,两位师弟都已经早早归来,堇山师叔凄惨了一些,好歹真灵回归,如今大师兄也回来了,就算是齐了!”
明臧仍然有疑惑,他修行的道统是【绝乐三昧道】,又欲得其中【空三昧】,比几个师弟都要严苛,把酒接过来,放在唇前轻轻一点,就算是饮过了,道:
“只是不知道老头私藏了什么术法,还没有教给我们这些人,竟然能从这种绝境之中脱身而出。”
明孟把青钵放回主位,为师尊倒满了清酒,这才笑道:
“师兄此言差矣,是得了贵人相助!”
于是把金地事一一阐来,让明臧数次坐立难安,面色大变,良久才长叹了口气,喜道:
“原来如此!师尊得了大机缘了!”
那青钵便不晃了,直挺挺地立在那一头,明臧瞥了一眼,仿佛能看到师尊那抬胸翘首的模样,摇头大笑,却也不吝啬夸他,道:
“还能避过现世之劫,师尊此举甚妙!”
这一处的气氛顿时火热起来,明孟又去拣案上的善男信女,取了他们的皮肉,叫他们一一做白骨观,于是满桌都是道谢声。
明臧却扫了一眼,摇头道:
“师弟,你这释怖一途也修了百年了,怎么还止于如此浅显的皮肉上?仍替这些小修释怖,增长的都是这些小法师的修为,你自己呢?虽说无过,却难以有功。”
堇莲是个不着调的,善乐道的大道都是明臧在传,有几分师尊的模样,此言一出,两个师弟都低着头,明臧却不放过明慧,正色道:
“还有你…仗着师尊宠爱,当年说要学慈悲立释土,后来把自己弄得伤了,又要改作从善之道,这么多年没个正形,也该你止步不前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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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慧却有苦说不出——他的伤势,那是在湖上受的,一路逃回莲花寺,连带着自己师尊也吃了个大的,怎么能说?只赶紧转移了目光,把那个青钵捧起来,凑到两个师兄身前,哀道:
“师尊…”
“咳咳。”
堇莲的神妙波动,虽然细微,却难得有了郑重之意,道:
“你师兄说的不无道理,你二人道途不明,还需审慎,我今后不能常伴你们身边,更要谨小慎微…至于明臧…”
他道:
“你的路,我如今铺好了。”